了过来。 徐怀都不算巡检司正式的武卒,就牵马站在一旁,远远看着邓珪神色并没有特别的气愤,更多是迟疑跟猜忌,更加肯定他昨天就认定王禀遇匪这事不简单。 刺客不肯善罢甘休,王禀又不得不退回他治下的淮源军寨来,这叫想耍滑置身事外的邓珪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情? “马贼伺窥左右,道路盗匪不靖,为王老相公安全,需暂留在军寨之中以观形势;邓某即刻派人前往泌阳,禀报知州陈郎君,一切请陈郎君定度!” 邓珪脸色阴晴不定的想了一会儿,走过来跟虚弱坐车前的王禀说话。 现在的情形,他要么暂时留王禀在淮源军寨,派人赶去泌阳城报告知州陈实,要么就亲率兵马安全护送王禀去泌阳。 要不然的话,他在明知道马贼多次出没左右,还坐看王禀在途中“遇匪”受害,他必然是那头会被推出来顶下主要罪责的“替罪羊”。 王禀现在是被剥夺一切官职,但真要将他看作白身平民,认为他遇匪身死也不会在朝中惊起一丝波澜,那就太蠢了。 “一切但听邓郎君安排。”王禀知道邓珪不会再轻易放他上路,后续也只能听他与唐州官员的安排。 徐怀没有因为王禀这时被迫留在淮源军寨就暗中得意,他心里还是困惑那两名刺客都混入商队了,为何还要像惊弓之鸟般半途逃走? 邓珪似乎这才注意到王禀脸色苍白,关切问道:“王相公脸色不佳,是不是身体有所不适?” “只是略感风寒,肠胃不适,不碍事的。”王禀说道。 “徐心庵,你去街市找大夫过来给王相公诊病。”邓珪见这事摆不脱,办事却也是利索,先吩咐徐心庵渡河去寻大夫,又带威胁的跟徐怀严厉说道,“徐怀,王相公留在军寨,你就伺候左右,不得有丝毫懈怠;要不然,仔细我扒了你这个憨货的皮——” “是。”徐怀瓮声应道。 徐怀还没到应募的年纪,但既然自己都已经暗中从巡检司吃兵饷了,邓珪以往不闻不问,但不能真当他不知情啊。 不过,邓珪仅仅将他一个笨手笨脚的“憨货”扔到王禀身边照顾,是什么意思? 这是表示他已经尽了巡检使的职责,对王禀加强了保护,但他对王禀的保护是有限度的,刺客犹不肯善罢甘休的话,想强杀还有机会的? 到时候刺客将王禀杀死,邓珪再率兵马将刺客围住杀死,各方面都交待得过去——那些朝中围绕王禀之死的争斗漩涡,即便不会轻易停息,跟他也不会太大的关系? 邓珪是这么想的? 徐怀心头暗暗发紧,怀疑邓珪如此安排不简单。 邓珪却不知道徐怀有那么多的心思,又跟徐武江说道:“待我写一封公函,你带两人即刻赶去泌阳,将公函交给知县、泌阳兵马都监程伦英程郎君以及知州陈实陈大人。等程郎君、陈大人有示下,你再赶回来告诉我知道。” “荻娘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徐武江迟疑的说道。 “哪那么多的破事,叫你去做便去,我还差遣不了你不成?你家婆娘身体有什么不适,找个婆子过来照看就是,你留下来顶个鸟事?”邓珪语气不善的训斥道,不容徐武江推脱差遣。 邓珪平日里没有什么威风,却是正儿八经的巡检使,在县里也就知县兼县兵马都监程伦英能给他脸色看。 徐武江不敢当众去捋邓珪的虎须,只得应承下来。 照道理来说,普通兵卒拿着公函,都未必能迈入州县衙门的大门,这事还得是徐武江这样的人去办,但军寨之中有两名都头、六名节级都可以差遣。 邓珪这时候却单将徐武江遣走,还不容徐武江找托辞拒绝,徐怀更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时候徐怀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刺客都成功混在商队里,才半道突然离开,会不会故意打草惊蛇,是不是就要将王禀、卢雄吓回淮源军寨? 徐怀直觉背脊寒意窜上来:邓珪单将他安排在王禀身边伺候,却又坚决将徐武江遣走,是不是也料到刺客的意图就是如此? 他没想到上任后只知饮酒狎妓的邓珪,心机却是如此阴沉,甚至可以说是狠毒。 徐怀虽然如此猜测,心里却没有多少后悔。 毕竟唐文彪决定撤回来,不是他能改主意的,倘若不能与商队同行,他与徐心庵两人坚持陪同卢雄护送王禀去泌阳,其实更凶险。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