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恙摘下耳麦,兴致盎然地来查看战绩,发?现?最上面那张全?命中十环正心,就知道肯定?不属于自己,果断推到旁边。 他那张靶擦边中了两次十环,还行,陶恙对此很满意,毕竟自己这半吊子枪术也没法跟旁边这人比。 温珩昱对中靶结果毫无兴趣,从枪库中换了把制式轻械,抵过扳机。 “难得。”陶恙端量着?他,终于悠悠开口,“你也有情绪这么明显的时候?” 温珩昱疏淡扫来一道眼风。 陶恙跟他认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见他状态这样有明显波动,索性也不点到即止了,饶有兴趣地端正起身子。 “真不是我乱说,你现?在就跟那个?戒断反应似的。”当然这话也有夸大成分?,但他一本正色,“你自己想想,没有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你不是挺好的?” 没有谢仃的时候,温珩昱的人生是怎样的。 日复一日索然寡味,手腕翻覆权柄,也多是意兴阑珊。他向来难以?搭建更多情绪,谢仃是场性质不明的意外,有趣,但偶尔的脱离掌控惹他心烦。 戒断反应? ——胡言乱语。 温珩昱闲于置喙,将掌中的格.洛.克装弹上膛,道:“戴耳麦。” 陶恙立刻将耳麦塞回去,几乎与此同时,温珩昱拂手扣下扳机,子弹瞬时掠空,匪夷所思地正中靶心。 望着?被一击即杀的胸环靶,陶恙默了默,决定?收起自己的揶揄。 温珩昱似乎没多余意思,仅是试手感。他仍是淡如?止水的周正,卸匣验枪、套筒复位,游刃有余又?熟稔,摆弄枪.械这种冰冷行径,从他手中都平添出从容贵气。 陶恙摘下耳麦,讪讪问:“行吧……她去哪了?” “云岗。” “好地方?啊,大画家采风去了吧。”他抚掌,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对,你们不是冷战来着?,她去哪还能跟你说?” 温珩昱不答,抬手向靶区对空击发?,验枪无误,便随手搁置一旁。 陶恙:“……”懂了,特殊手段是吧。 犹豫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她知道这事吗?” 谢仃可不像乐意配合监视的人,陶恙虽然与她接触寥寥,但这点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想起那份证实“共犯”的录音,温珩昱轻哂一声,眼底循过寒隽:“她比你还清楚。” 温家这次暗潮汹涌,陶恙多少猜出另有内情,只是没想到棋逢对手,谢仃居然真能跟温珩昱和棋。 又?或者说,她险胜半子。 高?端局啊。陶恙心下感慨,他也想继续看戏,于是试图提出建议:“那人都走一周了,就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与世隔绝去了啊?” “四天前,她和温见慕通过电话。” “……”陶恙已经懒得再问他消息渠道了,一面觉得这掌控欲匪夷所思,一面又?觉得是温珩昱就很合理,“那你要不试试?我看你们新账旧账一箩筐,难不成还能搁过去算了?” 他还想说你不会这么快就被始乱终弃了吧,但那把格.洛.克还在温珩昱掌侧,即使没装弹,他也依旧谨慎发?言。 温珩昱微微侧首,落指搭在桌沿,匀而缓地落下两叩。 的确有账该算。 通话拨出,对面接听得很快。谢仃似乎身处于户外,有猎猎风声拂过听筒,掺入细微电流,消失不见。 “山里信号不好。”她语调懒懒地,“温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然而下一瞬,对面便传来男人的声音,似乎隔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