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难以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我甚至想问朗月她爸爸是不是在送她上课的路上去世的,但又害怕揭开她的伤疤。 沉默良久她又接着说:“我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以为只是爸爸去世我妈受了打击,所以就自己去上课,后来课时费花完了,我妈没有再给我交,我的启蒙老师,高老师对我很好,没有催我的课费,只是跟我说要是还想学就接着去找她。” 但是朗月的妈妈却开始发疯,说什么学跳舞的都不是好东西。 高老师非常喜欢有天赋的朗月,尽管朗母停了她的课时费,却依旧在每周一次的课外活动时给她开小灶。 后来朗月上了初中,小学的课外活动自然是没法上了,高老师不忍有天赋的朗月被埋没,也曾亲自上门劝说朗母,却被赶了出来。舞蹈课就这样暂停,朗月自己却没有懈怠,将基本功保留下来。 再然后到了高中,哪怕错过小艺考,让朗月错过学跳舞的最好时机,高老师依旧找到了朗月的妈妈,和她说让朗月学跳舞不一定要考艺校,可以通过舞蹈考大学的特招生,上更好的文化类院校。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思想工作,朗月妈妈才同意朗月在不影响文化课成绩的前提下接着学跳舞。 艺考朗月是瞒着她妈报的,也是在老师的帮助下瞒着她妈考的。 初中荒废的三年对她的舞蹈生涯无疑是致命的,再加上朗母始终认为女儿跳舞只能锦上添花,从未让她上过别的艺考生在最后时刻总要上一些时日的大师课。于是哪怕课上的不够天赋和勤奋来补,朗月最好的选择也不过是第二梯队的海珠舞蹈学院。 也因为收到的是海艺而非别的学校的通知书,朗母差点就要打断朗月的腿,还好高老师和小姨帮忙,朗月才能如期去海艺报道。 朗母只是扬言不会给朗月一分钱学费和生活费。 “所以你去烨舞团打工吗?”我问她。 她点点头:“其实小姨也有补贴我一些的,我知道有一些钱是她给我的,还有一部分是我妈通过她给我的,但你也知道学艺术的总是更花钱一点。所以说啊,比起你,我才是来赚钱的。“ 她笑得自嘲,我却觉得心酸。 我觉得朗月应该拥有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她应该拥有最美好的前途,最幸福的家庭,总之就是她值得最好的。 可是,她却要面对自己支离破碎的原生家庭。 我单手扶着方向盘,用右手去握她的手,她没有回握我,反而将我的手放回方向盘:“你手里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小心驾驶,金小姐。” “拒绝安慰哦?”我同她开玩笑。 她却回答得认真:“不想你可怜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