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耷拉着头:“那好吧。” 展岳不动声色地揉了下他毛茸茸的脑袋,说:“阿爹今夜哄你睡觉时再跟你讲。” 瑄哥儿眼里霎时亮晶晶地,兴奋道:“好!我等阿爹!” 夜里,展岳挑了些好玩的事迹说给瑄哥儿说。谁知瑄哥儿越听越振奋,挥舞着拳头叫嚷道“下次也骑着祝融跟阿爹去打仗”,展岳又欣慰又头疼,用了好大功夫才将他彻底哄睡着。 哄完了大儿子,又去嘉善屋里看她和小儿子。双喜倒是乖觉,早早就跟着乳母去睡了,只剩嘉善正坐在床中央等他,满头青丝,双眸莹润。 展岳心中一动,几步走过去躺在嘉善身边,他已许久没睡过这么柔软舒适的床,先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喟叹。 嘉善偏头瞅他一眼,问:“瑄哥儿睡了?” “刚睡下。”展岳说。 嘉善道:“他如今大了,你别太宠他,惯得无法无天可不好。” “我们的孩子,无法无天又怎样。”展岳不以为然道,“何况瑄哥儿已算懂事。我今天考察他的学问,他一字不差都能答上来。我听陈楚说,他待弟弟也好,这样的性子,是别人府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儿子,偏宠些无妨。” 嘉善知道他这是一年没见孩子,眼下正稀罕着呢,遂没再说扫兴的话,只是忍住脸红,低声说:“把衣裳解开。” 展岳怔忪片刻,轻轻揉着嘉善葱白的指尖:“我刚回来,公主便打算这样热情?” “少废话。”嘉善的神情是少有的蛮横,她说,“马上解开给我瞧瞧。” 下午展岳沐浴时,嘉善找来一直跟随在展岳身边的刘琦,详细盘问了一番,问他展岳此次有没有遇险过。 刘琦初时还想瞒上一瞒,但是嘉善目如利剑,连哄带吓,还有自家媳妇儿素玉在跟前帮腔,刘琦便知道瞒不住,一五一十都说了。 展岳此次听起来战功赫赫,但他的对手叶利小可汗,是这几年里突厥迅速成长起来的、最威猛的勇士,岂是好相与。展岳拿自身作饵,好几次受伤,在与叶利可汗的最后一仗上,叶利小可汗虽被生擒,但展岳也没讨到好,甚至险些丧命。 他被叶利可汗一枪插进了胸口,伤势离心脏只有两寸。多亏随行的军医诊救及时,也亏得展岳求生意志强大,否则势必要命撒疆场。 展岳心知嘉善想看什么,微微一顿:“太亮,我去熄两座灯。” “熄灯做什么?”嘉善的面色略微变了,知道他这推三阻四八成是心虚的表现,便从他手中抽出指尖,佯做恼怒的样子,“展砚清,再不解开,我要亲自动手了。” 展岳怕她真的生气,只好缓慢地解开衣裳。只见从前一尘不染的胸前,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 展岳不敢去看她的脸色,刻意别过了头去。嘉善微微抬了眼,视线在他胸前停留了很久,久到展岳敞开衣襟的手都开始感觉到酥麻,嘉善才扑过去,靠在他的胸膛上。 火热有力的心跳声贴耳传来,嘉善眼里闪着湿润的光。她情不自禁地沿着他裸/露的皮肤亲吻,唇瓣的触感生涩,最后停留在了那道疤痕的尾巴上面。 “砚清。”嘉善哑着嗓子,问,“很疼吧?” 她的吐息温热,扑在皮肤上痒痒的。 展岳目光闪了闪,一手环住嘉善的腰,嗓子眼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 良久,展岳将她从怀里带出,一手抚摸上嘉善的眉眼,他用手指托起她的脸,细密亲吻:“很疼。后来想到你和孩子,终于好多了。” 嘉善的心口因为他的话也疼得发颤,却还是拼命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你还说!你明明答应过我,会顾惜自己的性命,展砚清,这就是你的顾惜?” “双喜差点儿连爹的一面都见不着,你还敢说!” 展岳凝视着她通红的眼睛,俯下身去亲了又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