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岳帮瑄哥儿掖了掖被角,才扶着嘉善到床畔边躺下。 “明早还要进宫,今夜早些歇息吧。”展岳用温和的口吻说。 嘉善道:“我白日里贪了觉, 眼下还不困呢, 你先睡。” 展岳却没躺下, 而是自嘉善身后环住了她,沉甸甸的脑袋搁在她的腰侧,听着她肚皮里婴儿的似有若无的心跳声。 察觉到展岳有心事儿, 嘉善嘴角轻抿, 问道:“在想什么,可是刚才展泰惹你不快了?” 展岳嗤道:“他还不值得我耗费心神。” 嘉善抬眸, 等待他下一步的话语。 展岳说:“这两日,吕思贤已先在父皇面前复命。父皇想必知道了西北这次也掺和进来的事情。小舅如今依旧没个消息传过来, 明日进宫, 父皇多半会再次盘问我。” “西北那边的情况,任谁事先也无法预料啊。”嘉善说。 展岳道:“话虽不错。” “只是安定侯并非好拿捏的性子,如今鲁王和秦王败露, 还不晓得安定侯那边是否知道了消息,又有小舅的事情掺杂其中。这一次不同以外, 若安定侯真的勾结外敌, 那么就得尽快解掉他的兵权。此事非同小可,等闲人没有这个威信,我恐怕父皇会派我去一趟西北。” “倒不是为我自己的安危担心,”展岳的姿势缓缓上移, 顺势捧起了嘉善如月牙般的下巴,“我是放心不下你。” 他眼里的温柔如春日里的千般雪落, 嘉善不由心软了,温声说道:“我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秦王一府上下都已伏诛,鲁王和庄妃也被废,如今人人巴结奉承我都来不及呢。”嘉善的语气里自有一股倨傲。 展岳干巴巴道了句:“哦。” 晓得他在想什么,嘉善不由好笑,见他神情依旧清冷,只是眼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滋味,便忍住心中的那股悸动。 她摸了摸展岳的脑袋,像是安慰般说:“你且放心去就是了。” “不过,你要应承我一件事儿。” 展岳滚烫的吻落在她温软的手心上,问:“什么?” “战场形势万变,乃十分凶险的地方。安定侯戍守西北多年,非轻易能拿下,另外还有突厥人在虎视眈眈。”嘉善认真地看着他的眉眼,小心地藏起自己心里那点儿恋恋不舍的情绪。 嘉善说:“答应我,一定把顾惜自己当做头等重要的事儿,让自己平平安安地回来,不要出任何差错,好吗?” “好。”展岳不假思索地郑重应诺,“我答应你,尽快平安回来见你。” “砚清。”嘉善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撩过心头,引起轻轻的骚乱。 展岳:“嗯?” “我会想你的。”嘉善说。 展岳忍住所有愁绪,温柔抚了抚嘉善的肚皮,低声道:“我也会。希望回来时,还能赶上这孩子的出世。” “那就要看展都督有多大的本事儿了。”嘉善贴着展岳的耳根,促狭笑道。 展岳望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不由地深吻下去。 翌日,展岳寅时就进了宫。章和帝果然与他预想得一样,既然京城已定,西北那边总要有人前去料理。论资历论能力论谁简在帝心,都很难找到比展岳更贴合的人选。 因此展岳第三日便带了人出发。 展岳一走,嘉善害喜得要更加严重,三餐的量加起来尚及不上往日的一餐。展岳不在,也无人想方设法地能骗她吃进点儿东西,不到十日,嘉善倒是瘦了两斤。 好在展岳平安抵达西北以后,第一时间便传了书信回来。收到信,仿佛就见到了展岳说话时的模样,嘉善不由嘴角微勾,这一日总算进得多些。 是日,嘉善午睡刚起,就见丹翠拿着一枚玉佩走了进来。 “殿下,刚才有人送了枚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