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展岳的眼睛,低声说,“既是一家人,我们要求你保下瑛哥儿,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展岳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他斜斜看了安国公眼:“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了发生在长春观的来龙去脉?” 安国公道:“知不知道不重要……” “不重要?”展岳的神情一冷,厉声说,“国公爷久不上朝,连‘谋反’都敢说不重要了。” “瑛哥儿是不是‘谋反’,不过是看你与公主的一句话。”安国公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们若愿意保下他,那他出现在长春观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公主,乃是一片拳拳之心。” 展岳的目光冰冰凉凉,说出口的话更是冷得骇人:“拳拳之心?国公爷可真是打得好算盘。他欲伤我妻儿,我不杀他已是大恩,照您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应该带上公主来安国公府上门致谢一趟?” 安国公拧紧眉头。他们这次是有求于人,早料到了会碰钉子。 可是当展岳一句一句地吐出这些冰冷又陌生的话的时候,安国公却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出尘的容貌、一样澄净却坚硬的眼神,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傅时瑜? “展见涵,我如今有求于你,为了傅家为了岳儿,我不与你争那些无谓的长短。但你记住,永远记住,你的高高在上,你的见死不救,你的刻意折辱,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替我拿回来的。” “你记住了。” …… 安国公呆了一瞬,忽觉一阵穿廊风急速而来,正扑在他脸上,他好像是被人扇了一面耳光一样,他脸色苍白,怔怔地捂住脸。 “四弟,”在这怔楞间,展泰接过话头,他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瑛哥儿这次的确犯了不赦之罪,只是不忠二字,已经足够定他死罪,愚兄不敢为他开脱。私下里四弟打算如何处置,尽管直言。只是安国公府百年门楣,多少代经营才有了你我的今天。实在没必要为了他一个人,辱了我们安国公府上下百年的名声。” “爹那句话没有说错,不管愿不愿意,四弟你姓展,就连公主为你生的孩子,他也姓展。一笔写不出两个展字,如此浅显的道理,四弟这样聪明的人,何尝不明白?” 展岳淡道:“世子好伶俐的口舌。” “世子事事都明白,我却有一点要请你解疑,”展岳侧目看向二人,瞳孔幽深,“你们现在是在与我做交易,还是求我?” 展泰愣了愣,片刻后,他弯下身,十足恭敬地说道:“是我求你。大驸马、展都督,是我在求你。” 展岳垂眼看他,冷淡地说:“以世子的身份,想要求我,还不够格。” 展岳的目光越过他,直直地望向安国公的方向。 展泰面沉如水。他一向是个孝子,即便展少瑛是他唯一的儿子,可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安国公为了他们父子受辱。 再张嘴时,展泰语气不再和善:“四弟,那你想怎么样?” 展岳轻蔑一笑,并不说话。 “泰儿,”安国公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后,他倏然开口,“既然展都督意在我这儿,你无需再多话。” “展都督,”安国公沉声地唤道,“那就当是我与你做交易。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愿意给。” 展岳:“安国公以为,你阖府上下,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心动?” 安国公抿紧嘴唇,还是展泰平复了一番心境后,主动道:“只要展都督答应我所求,我会向陛下自请辞去世子之位。下一任安国公,下下任安国公,是你和你儿子。” “呵,”展岳的笑声里带着几分浓重的讥诮,他脸色冷沉,“世子以为,我很想要安国公这个爵位?” “安国公府,除了安国公的老脸还值些钱,别的,我看不上。”展岳坦然地迎着展泰的目光,平淡自若地说。 安国公和展泰皆脸色难看,展泰喝道:“展都督,你别太过分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