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的心里本还微微郁结,听他这样形容,不由嫣然笑道:“哪有这样说人的,可真够促狭!” 展岳也弯了眼:“我这都是抬举他了。” 嘉善知道他不喜安国公,最后的父子之情也在这几年快要被磨灭光了,她遂道:“总是些身外之物罢了,这种时候,不能让他们坏了你的名声。” “那你下一次生产的时候怎么办?”展岳一本正经地握住她的手,语态柔和,“岂不是没东西补身子了。” 嘉善的脸色轻微羞赧,打他一下:“下一次还没有影子呢。” “谁说的。”展岳亲了下她的唇,目光多了一丝认真的温柔:“我掐指算过,瑄哥儿明年就要多个妹妹了。” “是吗,你什么时候学的算命?”嘉善轻轻地回亲了他一下。 展岳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有意地往她耳垂处吹了口热气,他扬起唇角:“你说什么时候?” 嘉善的呼吸渐渐乱了,很快承受起他烈火一般的动情。 两人都没把安国公的事情放在心上,无论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嘉善与展岳都并不在乎。 然而,这一次,安国公的这场病却持续地生了近半个月,直到嘉善又一次地过了国公府,安国公都没有要好转的迹象。 第122章 国公府里的气氛与嘉善以往每次来时都不一样, 透着沉沉的庄严和死寂,仿佛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下人们面孔上的严肃几乎更甚于闻老太君病重的时候。 嘉善本只是过来试探深浅的,见到国公府上下成了这个样子,忙加快了脚步, 往安国公的院中走去。 她正好碰见了刚从安国公院子里出来的余氏。 “公主也来了?”余氏行完礼后, 微微上前了几步, 压低声音道。 因为展阿鲤的缘故,展岳和余氏这一房的关系一向和睦,所以余氏是国公府内嘉善少数信任的几人之一。 嘉善点头, 轻声地问:“国公爷还是不太好吗?” 余氏神色一黯, 摇着头说:“自病后,国公爷的身子便一直没有起色。大夫也觉得奇怪, 只说是病来如山倒,得继续将养着。” 嘉善皱眉, 问道:“我送来的雪莲呢, 可有煎服着用?” “分三次服用了,”余氏轻叹息一声,低声回说, “却也没什么效果。” 嘉善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这天山雪莲是上等的奇珍药材, 别说安国公一向强壮得如牛一般。即便他真的是得了什么大病, 服下雪莲,多少也会有滋补之效,怎会没什么效果呢? 难道他真患了什么病入膏肓的恶疾不成? 嘉善走进安国公的内院里,便见安国公闭眼躺在塌上, 似乎是刚吃完东西,几个平时伺候的侍妾正在为他擦脸。张氏也坐在床头的椅凳上, 见到嘉善进来,张氏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帕。 可惜嘉善的眼珠子此刻完全盯在了安国公的身上,并未发现张氏的不自在。 张氏做了一会儿心里建设,方才道:“公主是金珠玉叶,又是大忙人,和我们这些普通媳妇儿可不一样,难得大驾光临一次。” “莫非是公主终于想了起来,还有个公爹正病着?”张氏不阴不阳地刺道。 嘉善此时没有心思与她吵架,只是对屋里那几个服侍的妾室道:“我听说国公爷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大夫都是怎么说的?” 妾室们回了话,与余氏转述的内容所说无异。 嘉善道:“开的药方子在哪儿?给我看看。这些天,都是你们在贴身伺候?” 一个长相温婉的侍妾回道:“夜里是奴婢几个轮流服侍国公爷。白天里,世子夫人、二夫人与大少夫人也会来。” 说话间,那名妾室把大夫开的药方子递给了嘉善身旁的绿衣,嘉善示意绿衣收下。她抬头看了眼张氏,不轻不重地道:“国公爷总不见好,依我之见,或许该换个大夫看看,世子夫人以为如何?” 不管嘉善从前与国公府如何,但说这话时确实是一片好心,谁知张氏完全没有领情之意。 她眼角微垂着说:“公主是君,自然能当得起国公府的家,我等哪敢不从。” 嘉善的唇角轻抿,神情似笑非笑,她哂笑了一声,淡淡道:“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世子夫人既然自有主意,那便按你想的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