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赌气地双手一甩,指着自己的小脑袋说:“好难!” “阿爹帮忙。”瑄哥儿过去扯展岳的衣袖。 展岳先和赵佑泽互相打了一声招呼,方才与瑄哥儿一起走到桌案前,见瑄哥儿是因为解不开九连环而翘气,他并没有马上上手教他,而是指了几个关键的点去做引导。 赵佑泽和嘉善的目光也很快被展岳吸引过去,看到这一幕后,两人都不一而同地弯了弯唇。 赵佑泽微笑说:“有个这么有耐心的父亲,瑄哥儿来日必定能比我和阿姐都要出色。” 在赵佑泽的成长过程中,章和帝所占的位置是不多的。他眼疾痊愈以后,章和帝对他的关注才逐渐增加。 哪怕是对嘉善而言,她再得君心,得到的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父亲,而是被分开了的几分之一。 投生于帝王家,他们的确有可以傲视一切的资本,却也失去了最基本的父母之爱。 听到赵佑泽这样讲,嘉善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展岳父子,内心却早已动容。 赵佑泽每次到公主府来找嘉善的时候,展岳多半都不在府上,两郎舅今日是难得一叙,遂皆饮了点小酒。 酒酣之后,自然也在席上敞开了兴致谈。 本就不是外人,听说赵佑泽要去河东治水,展岳第一时间敛了眉问:“父皇可有派护卫护送?” 赵佑泽点头,他夹了一筷子银鳕鱼吃,和缓着声音说:“有。派了羽林卫的楚锡将军随行。” 听说是楚锡,展岳微微颔首,嘴里轻描淡写地道:“楚锡前两年曾在我麾下任中郎将,他身手不错。” “既然黄河决堤,此刻河东必然灾民泛滥。”展岳说,“疏散安抚是应当的,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除非出紧急情况,其他时候,最好不要离开楚锡左右。”展岳轻声地说。 赵佑泽虽然如今会御马也会拉弓了,但是武艺只够自保。河东既发生水患,必也会因此多生暴民。 赵佑泽此次相当于是作为钦差出行,若是在赵佑泽到达之前,朝廷官员对百姓的安抚不够,很容易就会激起民愤,而民愤也很有可能转嫁到他的头上。 赵佑泽明白展岳的意思,笑了笑道:“好。” 饮完酒后,赵佑泽也畅兴归宫。 治水不是一两日的功夫,没准要花费个一年半载,所以这次,嘉善与展岳把赵佑泽送到了宫门口,方回府。 等那两扇朱红色的宫门完全合拢后,展岳忽地伸臂搂住了嘉善。 这还是在大街上,他却行这样亲密的举动,嘉善不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展岳遂侧身,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温言道:“也许,等元康回京,父皇就会下决心立储了。” 嘉善一怔,情不自禁地咬紧了下唇。片刻后,她才缓慢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嘉善定定地盯着他漆黑的青丝瞧,轻声问:“可能吗?” 展岳笑了下,笑得十分温柔,他说:“这是我的猜测。” “不过,我很少有拿不准上意的时候。”展岳眉目恬淡,他的笑意柔软,伸手去牵了嘉善的手,“或许我们可以拭目以待,看这次会不会是个意外。” 展岳的话说得活泛,嘉善却知道。他既然能说出口,心里就必然是已有七八分把握了。 其实,以元康现在的条件,是绝对坐得起东宫储位。 他本就是嫡子,之前不过是因为生有缺陷,才会被章和帝所疏远。如今,他的眼睛不仅好了,还赢得了君心。 若是此次治水有功,在民间自然也会声名鹊起。 尊贵的身份、足够的才干、仁德的名声加上帝王的喜爱,他其实已具备一个储君的条件,只看章和帝愿不愿意给他相应的地位了。 展岳不知道,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