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赵佑泽则在与大舅裴子敬说话。 自从赵佑泽双眼复明以后,他是眼见地得了帝王的喜爱,加上赵佑泽读书用功,又待人和气,已经得了清流的好感。 裴子敬是清流中的代表人物,赵佑泽作为自己的外甥,裴子敬本就喜爱他,何况赵佑泽本人也争气,裴家便更会做他坚实的后盾。 赵佑泽与嘉善上的是一辆马车,天色已然黑了,他预备先送嘉善回府,而后再自行回宫。 马车上,嘉善仍在考虑裴元棠说的事情,所以没有主动与赵佑泽搭话。 夜里的风声萧萧,马车外时而有流萤闪烁。可惜,车帘遮住了大半片月色与光线,更显得车内静谧无声。 车缓缓地行了一阵子后,赵佑泽缓慢出声道:“阿姐,你知道景文是谁吗?” 嘉善的思绪还没完全被拉过来,只是下意识地问:“谁?” “景文。”赵佑泽于是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这两个字让嘉善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倏地清醒了过来,这瞬间,心跳好如擂鼓。 嘉善抬眼望他,慢慢地道:“景文怎么了?” 赵佑泽对她笑一笑,眉目依然斯文俊秀,他说:“我上次出宫来看外祖父时,外祖父拉着我的手,叫了一声‘景文’,应该就是这两个字吧。” “我听着,像是人名,”赵佑泽笑着问,“阿姐识得此人吗?” 赵佑泽问得光明正大,嘉善的心跳却不由跳得更加厉害了,她面上滴水不漏,只是指骨捏得紧紧地,泛着浅白色。 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半个身子,缓慢启唇道:“舅母告诉我,外祖父之前就有些糊涂了。” 嘉善边观察着赵佑泽的面色,边补充道:“景文多半是外祖父的某位朋友,大概你过去时,外祖父正好在思念他,所以才拉着你的手叫了一声。” 得到嘉善的回答后,赵佑泽便轻轻颔首,没有再多问。 见此,嘉善却垂下眼,她目光低敛,黑眸里存了几丝惊慌失措。 赵佑泽可能不知道,可嘉善却特意问过汝阳长公主。 景文二字,正是孝怀太子当年的乳名! 只是后来,孝怀太子因傅家一事和先帝疏远,这个名字,已经多年没被人叫过,甚至史记文献里都没有记载。 嘉善小心翼翼地抬起视线,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元康。几年时间,元康的五官逐渐长开,已完全褪去稚气和天真,面目轮廓变得流畅而清晰。 女像父,儿像母,赵佑泽幼时就要像裴皇后多一些,长大了以后,自然也是与章和帝不太相像的。 那么,元康与孝怀太子,莫非在面上有相像之处吗? 嘉善忽然想起,这么些年来,提起元康,人人都会说他生得像裴皇后。 这句话,究竟是别人的随口一谈,还是被人刻意引导……真实目的,其实只为了掩盖某件事情的真相? 嘉善越想,便越神情肃穆。 下马车时,夜风穿过黑夜,直愣地打在她脸上,像是怪物的一只冰冷触角。 展岳正站在府门口接她,见嘉善的样子好像正在神游天外,不由抓起她的手问:“怎么了?” 嘉善不知是被夜风吹得,还是出于心理反应,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她边缩了下脖子,边轻声说:“没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