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都拖下水。 见到赵佑泽进来, 张氏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忙巧笑着走过去, 亲自递了两束线香给他。 赵佑泽没有去管张氏脸上过于殷勤的笑容,只温声开口道:“府上老太君离世,父皇与我都十分痛心。今日我奉父皇之命, 特来祭奠。” 听到是章和帝派赵佑泽前来, 张氏的神情不由更加谄媚。她很快忘了刚才与宋氏的不愉快,笑一笑, 故意扬声道:“君恩似海,安国公府上下都感念不已。” 赵佑泽对她释放出一个温润客套的笑容。他接过线香, 上前去躬身奉告了闻老太君。 赵佑泽今日代表的乃是君王之恩, 不管张氏对赵佑泽从前是什么看法,在眼前这个场合,都定是把他当作一尊金光闪闪的大菩萨的。 她看了赵佑泽一眼, 讨巧地笑说:“四殿下为了老太君,特地从宫里出来, 定然辛苦了。不知午膳可要在府中用?” 赵佑泽依旧是和气的样子, 他道:“世子夫人好意难却,但我下午还需回宫练骑射,就不多叨扰。” “稍后我去瞧完大公主,便要离开了。”赵佑泽的语气很平静, 他像是倏地记起来什么,忽然说, “瞧我这脑子,还要道旨意忘记宣了。” 四殿下这时候来宣旨,那必然是陛下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体恤他们国公府,要给封赏了! 张氏努力掩住嘴角的笑意,迅速地扬声道:“妾身这便去唤人来摆香案。” 赵佑泽点头,也不多话,便随着张氏去忙活了。 灵堂里多是女眷,虽说基本上都是成了婚的,但赵佑泽已不再是小孩儿,不便与她们多待。 正好裴夫人和顾珺仪在此,他们几人便去了灵堂侧边谈天。 待得一时,张氏将香案都在正堂设好了,方才来唤人请赵佑泽。 赵佑泽随她出去,张氏已经将安国公和展泰也都请了出来,几人正打算跪下接旨,赵佑泽却先环视了一周,嘴角带着笑说:“怎么还劳动了国公爷与世子大驾?” 安国公道:“既是陛下有恩典,府上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赵佑泽继续眉开眼笑地道:“傅夫人呢,刚还瞧见她在这儿。” 张氏不知道赵佑泽为何要问起宋氏,但是一提到宋氏,却又让她想起刚才在灵堂里当着众人丢了脸面一事儿,只淡淡答说:“殿下怎么问起她了?” 赵佑泽的语气波澜不惊,嘴角依然平和地勾起,他道:“也怪我没说清楚,导致世子夫人误会了。这旨意不是给国公府的,而是给傅夫人。” “我见世子夫人,适才特地嘱咐了贴身婢女让傅夫人留着先别走,这才没留意她的行踪。”赵佑泽温雅地笑着,露出嘴边几颗洁白的贝齿,他道,“请世子夫人将她请过来吧。” 听到赵佑泽的话,张氏当即怔在了当场,眼里全是恍惚惊讶。裴夫人和顾珺仪还跟在赵佑泽身后,见此,顾珺仪便亲自去灵堂里请了宋氏过来。 既然是给宋氏的旨,安国公和展泰当然不可能继续在跟前凑趣,否则不是摆明了给宋氏添彩? 走之前,安国公还暗地里剜了张氏一眼,似乎是在指责她——连四殿下的话都没听清楚,你跟个哈巴狗似的乐呵个什么劲? 宋氏很快被顾珺仪请了来,不止是张氏,连带着宋氏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赵佑泽的旨意会是给她的。 但是君王不可能随便一诺,既有果,必有因,且听听因是什么便是。 对上宋氏,赵佑泽的嘴角这下是真诚地弯了起来,他露出一个恬静而温文的笑意,朗声说:“夫人可算来了。” 他道:“请夫人听宣。” 宋氏微怔,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手紧捏了巾帕,沉沉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傅宋氏柔嘉淑顺,端庄维则……着即敕封为三品诰命夫人……’” 赵佑泽宣读完圣旨,将诰命的敕封文书递到宋氏手里。 宋氏脸上却不见喜色,她依旧怔楞地跪在那里,倒是赵佑泽先出声问说:“夫人还不谢恩?”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