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山的,恐怕也就只有闻老太君了。永宁侯世子和展岳又是一同在五军都督府任职,永宁侯世子夫人,大概是展岳请来的。 嘉善漫不经心道:“眼下不过是第一日,日后还有得瞧呢。知不知礼,也不是一时能下了定论。” “不过,筹备此次婚礼的人确实有心了。”嘉善徐徐道。 明日去拜见长辈,肯定是要见过闻老太君的。投桃报李,她也得让老太君满意才行。 郑嬷嬷说:“奴婢已让素玉备好了明天的见面礼。虽说公主不会在安国公府常住,但他们毕竟是驸马的家人,也要打点的。” 郑嬷嬷老成持重,这些小事儿有她操持着,嘉善倒不担心。却有另外一个问题,值得嘉善考虑。 现下是新婚,于情于理,她要先在安国公府住上一段时日。待等到婚后归宁了,她再搬去公主府不迟。 安国公府的鱼龙混杂,嘉善上辈子就领教过一次。这一大家子糟心亲戚,她是可以避去公主府,眼不见为净。 那展岳呢? 他到底姓展,安国公家和他同气连枝。而且,以他的骄傲,会愿意跟自己一起住在公主府吗,他会不会怕人说闲话? 嘉善喝了口热茶,决定还是要找时间,和展岳商量一下此事儿。 “殿下——”郑嬷嬷一边替嘉善脱下凤冠,一边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今天是新婚夜,待驸马回来,肯定会喝好一些酒。奴婢见安国公,并没有为驸马安排其余通房……” 饶是郑嬷嬷脸皮子厚,也不太好开口,她咳嗽了一下,轻声说:“如果驸马……第一次……殿下要多担待一些。” 郑嬷嬷语焉不详,嘉善却懂了,她霎时脸色通红。 展岳先前没有通房,便等于是个没经验的。上一世,嘉善在成了婚后,也听别的婆子们提起过类似的事情。说有的男人在洞房夜时,因为没和女人相处过,导致夫妻体验不太愉快。 为此,甚至会迁怒于妻子,进而就生起了纳妾的念头。 郑嬷嬷是怕……展岳和自己……洞房的体验不好吗? 嘉善大窘,脸上的香脂不晕而红。 就在嘉善这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忽地传来了一声恭谨的语调:“四爷回来了!” 新房外,安国公府上也派了人值守,因此是管展岳叫“四爷”。 郑嬷嬷没料到展岳会这样早回来,宾客们一般都是要尽兴而归的,她的诧异还在脸上未撤去,展岳却已推了门进来。 嘉善忙拍了拍脸,不想给展岳看到自己不稳重的一面。郑嬷嬷也转过身去,对他行礼。 展岳知道郑嬷嬷是嘉善的奶嬷嬷,和她关系亲厚。爱屋及乌,他自然待郑嬷嬷很客气,说了句:“不用多礼。” 展岳身上虽带了酒味儿,但是不算浓重。郑嬷嬷猜到了他肯定喝得不多,就道:“驸马用过膳了吗?奴婢让人去准备一些。” 展岳看向嘉善,语气不紧不慢:“公主可用过?” 嘉善笑了笑,回说:“在等着你一起呢。” 适才,喝合卺酒时,旁的人可能没听到。但嘉善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覆在自己耳边,道了一句“等我”。 既如此,便等他吧。 展岳眼眸清澈,他低声道:“那就劳烦嬷嬷了。” 郑嬷嬷忙客气地去了。 郑嬷嬷走以后,喜房里只单纯地剩下了展岳和嘉善两个人。先是诡异地安静了刹那,随后,两人似乎都觉得,彼此沉默着反而显得太过生疏。 展岳走到床边去坐着,他见嘉善脸上有着抹不去的疲态,哑声问:“是不是觉得累?” 他的视线,不躲不闪地,直直地在嘉善身上打了个圈。 进房以后,展岳说的仅有几句话,几乎都是以她意念为主,表现出了十足的尊重。嘉善心里有股暖流滑过,她笑道:“还好。成婚嘛,一生仅有一次,累些也无妨。”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