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娶大公主吗?” 张氏愣了愣,与随侍在跟前的迎春相互看了看,张氏不动声色地笑说:“怎么忽然讲这样的傻话。” 展少瑛想到嘉善那毫不带感情的眼神,心里升起了无限酸楚的情绪。他苦笑着说:“儿子今日去长春观,于公主跟前碰了壁。” “她似乎不喜欢我。”展少瑛喃喃。 展少瑛出生的时候,闻老太君已抱了展岳去养,所以他自幼是在母亲跟前长大的,一向愿意听张氏的话。遇到什么问题,他也情愿和母亲说。 现如今发现嘉善对他观感不好,他心里难受,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张氏。 张氏见展少瑛垂头丧气地,不由地也不大好受,她摸了摸展少瑛的头顶,安抚道:“瑛哥儿想多了。” “你是少年俊杰,大公主不会不喜欢你。”张氏笑着说。 展少瑛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好转多少。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张氏,眸子里存了一份好强:“母亲觉得,四叔比我优秀吗?” 张氏微抬了抬下巴,低声道:“你是娘的孩子。在娘心里,自然觉得你最优秀。即便你四叔如今比你官位高又如何。这世上最忌讳的就是莫欺少年穷,焉知我们瑛哥儿以后,比不得他?” 展少瑛干巴巴地笑了笑,他神情恍惚地说:“可是大公主,待四叔比待我亲近。” “无论如何,我现如今,确实是比不过四叔的。”展少瑛的性子绵柔,这点倒不像张氏。他两手捧着杯茶,神思不宁。 张氏一听这话,果然立刻横眉竖眼。 她振振有词道:“住嘴。哪有像你这样妄自菲薄的道理!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不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你比不过你四叔’。” 张氏仅有展少瑛这一个儿子,自小把他捧在手心里宠,望子成龙之心当然要比一般人更加厉害。 听他这样讲,张氏恨恨道:“你在通政司好好任职,等你四叔老了,你尚年轻气壮。那时,再把今日的事儿重翻旧账,气他一气才对。” 展少瑛依旧抬不起精神头。 张氏看着又是无奈又来气,她叮嘱道:“回来以后还没用饭吧,我嘱咐墨菊给你留了菜,你去吃点东西。也放宽心些。明日你妹妹回门,你怎么也是当大哥的,别在姑爷面前惹了人笑话。” 展少瑛颔首,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自己院里。 待展少瑛走后,张氏的目光飘飘忽忽地落在了空中许久。过了半晌,她方回过神来,侧首对迎春道:“前些日子,听说老太君打算为四爷定门亲事,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迎春揣度道:“奴婢明日去打听一下。” “不过……”迎春顿了稍许,她低声说,“自傅姨娘那事儿以后,老太君身边的人,一直对咱们防备甚严,只怕是没那么容易的。” 张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若是容易,我还要你作何?” 迎春垂下头,低眉顺眼地回道:“是。” 张氏双眸微睐,迎春刚才的那句“傅姨娘”还是引得张氏的胸口,小小地起伏不定了一下。 她脸色发红,有些极度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依旧顺着她绵延不断的思路,再度涌入了她的脑海。 张氏刚刚嫁进安国公府的时候,展岳才三岁。他是安国公和傅时瑜唯一的一个儿子,也算是老来子,小了展泰整整十三岁。 傅时瑜嫁进国公府,虽然是以妾的名义,但她从前出身侯府,又与安国公自小定了亲。 闻老太君本就因为毁婚的事情,对傅家多有惭愧,所以傅时瑜进府以后,老太君一直对她与展岳多有照拂。 展岳四岁的时候,傅时瑜的身子已经极不好了。这高宅大院里的龌龊事儿太多,闻老太君生怕四岁的展岳养不活,这才在傅时瑜病中时,将展岳抱过去养。 那时候,张氏的婆婆,也就是安国公的正室夫人贾氏还健在。张氏知道贾氏与傅时瑜不合,当人媳妇儿的,她自然该与婆婆同仇敌忾。 嫁进来一年,张氏有了喜事儿,傅时瑜的身子却是已成摧枯拉朽之势。 在张氏怀胎三个月后的一个雪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