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林漪在嗡嗡的吹风机声中想起希让慈劝说她的话——他们俩谁都没有带身份证,去酒店的话自然行不通。而戚林漪的家也是暂时回不了的,那么就只剩下希让慈的家。 另外就是,家里东西总是要比酒店齐全些。 好比换洗衣物。 好比床头柜上她喝了一半的热牛奶。 戚林漪被希让慈的味道包裹着,他的床他的衣服他的人,处处都在散发着那种独特的气息。 她又想到方才洗澡的事情。 希让慈此前帮她洗过好几次澡,可这回她却不让了。只允许他帮自己洗头,之后就要把他驱逐出浴室。 “你左腿不能动,自己来的话我担心你摔倒。让我帮你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做任何你不允许我做的事情。” “你给我一把椅子,我坐着可以洗的。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喊你。”戚林漪坚持。 希让慈第一次没有立马听她的话照做,他努力争取:“至少让我留在浴室里,我背过身不看,你需要拿什么我给你递,这样可以么?” 戚林漪在淋浴间里坐着,面前是希让慈宽阔的背影,他很挺拔,也很守信,没有她的指示便乖乖站着,一动不动,像守卫者。 她窸窸窣窣地脱衣裤,上衣没影响,可轮到下半身便有些艰难了,希让慈那头听着椅子腾挪的动静,有些紧张地问她:“你可以吗?” “可以。”戚林漪咬牙单脚站立,把裤子和内裤都成功褪了下来。 “好,那你慢慢来,不着急。” 这是戚林漪生平第一次坐着洗澡,她觉得自己又惨又好笑。 “脖子那儿的伤口注意别淋到水了,一会儿擦一擦就好。”有人不厌其烦提醒她。 “你真的很像妈妈诶。”戚林漪小声嘟囔。 “什么?”希让慈微微侧头,“你需要我拿什么吗?” “没,我说,呃,你这个……沐浴乳蛮好闻的。” 为了方便她洗漱,希让慈把所有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放在了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看了看瓶身,是很普通的牌子,淡淡的植物香气,蛮好闻的,但和希让慈身上的味道并不一样。 等她裹好浴巾,希让慈才转身,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而后小心翼翼放到自己的床上。 “穿这件可以吗?”希让慈捧着一件黑色T恤,上面还有他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一次性内裤。 戚林漪换衣服的时候希让慈走了出去,等再回来,手上拿着两瓶药。 “都青了。”希让慈蹲在她身前,看着已经开始变色的膝盖,眉头微拧,他摇了摇药瓶,而后温声提醒她:“可能会有点凉。” 戚林漪坐在绵软蓬松的被子上,看他细致给自己喷药,这才注意到他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