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打高尔夫,气氛不错。梁总没有提及昨晚离别时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像是从没有发生。 他说:“我要向你道歉。” 她将视线从球场移到他身上:“为什么?” 他微笑,笑容有些难为情:“昨晚我的人没眼色,跟Y先生打了个招呼,让你尴尬了。” 她说:“没有的事,也是因为你的下属懂礼貌。我还要感谢你尽地主之谊。” 他看着她:“我以为你和Y先生的关系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从昨晚来看,没有像传言的那样。” 她笑了笑:“传言怎么说?” 他顿了顿,摇头:“毕竟是传言,我们还是不提那些了。只不过双方有一方首先提退婚,按理来说当事人不免生出嫌隙。” 他的语气诚恳,双眼毫不躲闪地望着她。他的面容俊美柔和,但很有边界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易近人,可这时的眼神却夹杂着别的东西,仿佛她是那个例外。 “你说得对,嫌隙是必然有的,”她说,“不过像我们这些人,以后都要打交道的,说话做事总要留些余地。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吗?” 她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是这个道理。”他赞同,“啊,太阳有些大,我们不如就结束,移步休息室?” “好。”她笑着答应。 之后几天待在这个城市,他们几乎把这里的景点都游玩了一遍。但行业、合作什么都聊了,就是不聊那个还没达成共识的部分。 他不提,她也不着急。下属隐晦地提醒她,快要到他们此前计划的期限了。 她说:“着急的不止是我们。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会提的。” 又过了一天,他们聊得投机,梁总便邀请她去一家酒吧,说那里的特调不错。这是“私人的”邀请,她身边没带人,不作工作时打扮就去了。 他已经在吧台边等她。她脱了外套,内里一袭黑色长裙,胸前完全遮挡,但后背裸露,帘幕般的金色细链装点。 他说:“Z小姐今晚很漂亮。” “你看起来也不错。”她笑。 他的样子也不像工作时那么严谨,不如说工作时的穿着,仿佛意在试图遮掩个人特点。现在的衣着更加随意,露出额头的发型让她发现他的眉眼其实很凌厉。 他叫来酒保,问她:“Z小姐在口味上有什么偏好?” 她托着下巴思考片刻,说:“梁总不如替我选?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样的?” 她化了稍微浓的妆,唇色像是浆红色的丝绒。他的目光微妙地在她的脸上流转,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Z小姐这是在考验我呢,”他轻轻地说,像是在嗔怪,“我想一想……你喜欢果味,但你也喜欢苦涩,所以不会太甜……我们先来低度数的。所以……” 他点了点酒保身后黑板上写的酒单。 “Fame.”酒保念出它的名字。 “梁总莫不是想给我们的合作求个好兆头?”她挑眉。 他说:“就当是这样。” 酒调好上来,他请她喝。她呻了一口,神情凝固。 Fame?is?a?fruit?tree. 先来果味,像是成功的甜蜜,与刺激的酒精味一起流入喉咙。接着甜味渐渐消失,结束的是若有若无的苦涩。 “Z小姐喜欢吗?”他问。 她不置可否,道:“梁总还没点呢。要不,我替你点?然后,我们再评价。” 他答应了,她仰头在酒单上阅读,挑了一种。 “青云。”她说。 “也是个好兆头。”他笑。 酒递了过来,靛蓝色的液体,像是晃动的火焰。他随意地喝了一口。 “如何?” “说实话,Z小姐很令我意外,”他说,“我们好像很有默契。” “是吗?”她笑了笑,“梁总不妨细说。” 他却问:“你觉得‘Fame’怎样?” 她说:“我喜欢,但差点上瘾。”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它的确容易让人上瘾。不过,Z小姐,当你完全拥抱它时,自然会享受到它给你带来的乐趣。” 对视片刻,她说:“那青云呢?”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他说,“Z小姐,我们是同一类人。” 她问:“风要从哪来?梁总,都说我们是同一类人,那这次,我可要借你的风。” 他说:“能不能借到,全凭Z小姐一念间。”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笑道:“是吗?那可要劳烦梁总了。” 他们又点了一轮,这回点的烈的。有些醉意,不知不觉间身体靠近。 “怎么办,”她轻声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