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实在厉害。”她回应。 于连取来小案几,坐在垂樱下画画,画的是一朵莲。 那棵垂樱十五米高,而垂枝几乎垂到地面,一层一层的樱花累迭,粉白而红,渐变渐浓。 见她在看樱花,他讲:“这种樱花花瓣特别纤细单薄,像贫寒中的美丽少女。” “嗯,”肖甜梨点头,“还带着那么点落寞。” 肖甜梨走近垂樱,手执起一条枝条,这种樱树真是羸弱,连枝条都过分纤细,惹人怜爱。她细观樱花,才发现满树都是还未盛放的花苞,红得发艳的是花骨朵,而转粉的是在慢慢盛放的花苞,开得越大、则花色越淡。 “等到开尽,是一片雪白。”于连轻叹:“冬日时,它和柳树没有分别。那些枝条千丝万缕,又纤细又垂坠,像情丝。但到了春天,它结出殷红如血的花蕾,最后,却像蒙上了一大片朦胧的白纱。圣洁又哀伤。就像死亡。” 肖甜梨听了轻声笑:“于连,你应该去写诗。” 她低下头,轻轻拂开一枝垂樱,粉白的花瓣沾了几瓣在画上。 画里是一条青龙围着白莲打瞌睡,身子浸泡在水里,只有头和尾露出。 她笑:“这条龙好萌!” 于连讲:“今年是龙年。应景。” “画龙应该点睛。”她讲。 于连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毛笔蘸了一点金青墨,点在了龙眼的高光处。瞬间,那条龙眨动金光,仿佛活了。 “哇,你的画艺居然这么高!”她看着画啧啧有声。 “为什么是杨贵妃?”她忽然问。 两人都是聪明人,一个转得快,另一个接得住。 于连讲:“是约翰给我讲的中国故事。” 肖甜梨诧异:“约翰不是纯种白人吗?!” 于连点头,“一开始我也以为他只是痴迷中国文化。” 想了想,于连讲,“他说,他爸爸给他起了一个中国名字,叫钟小龙。” “噗!”肖甜梨是真的没忍住。 见她笑,于连也是笑,俊秀的唇角翘起,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然后是一只淡淡的星星酒窝点在了他右边的脸颊上。 垂樱飘飘,枝叶温柔地拂过他脸,为他苍白的脸染上一点艳色。 肖甜梨收回视线,讲:“重点不在于他叫什么,而是在于给他起的人。” “你很聪明。”于连讲:“杨贵妃的故事,也是钟小龙听他爸爸提到的。” “迷恋中国文化的是大约翰啊……”肖甜梨玩味。 肖甜梨打开手机,把567的最新作品展示给于连。 “你也是猎人。你能从中获取什么信息?”肖甜梨问。 于连仔细观察藤真被摆成的姿势,一边听肖甜梨讲道:“藤真的五脏六腑全被震碎了。法医官说,当时解剖时,尽管有准备,但血还是渐得到处都是,受害者的腹腔,一滩血水,内脏流一地。” 于连说,“但对人皮的刻画很特别,非常精细。很多的纹饰,单是那些眼睛,就绘了好几层。567的重点应该是在于‘蝴蝶’上。但对人皮的处理过于精细,已经成为了焦点,而非那只‘蝴蝶’。这是另一个凶手在对我们做展示。或者说,他希望我看见。” “你也认同是钟小龙对吧。”肖甜梨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电脑里,有当初FBI针对大约翰案件的证据收集,其中好些照片里的受害者的人皮,和切口都有详细法医记录。你可以下载到移动硬盘里拿出去作对比。毕竟这里没有网络。”他作了个耸肩的动作。 许多线索,已经串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