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是我没用,水中捞月,缘木求鱼,到头来除了对你乱撒气,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是……恨自己无能……” “可是哥哥来看我了。” 龚纾泪流满面,抱住崩溃自责的兄长,反过来把他按进她怀里,忍着心酸轻抚后背。 “哥哥,我……我做错了事,说了不该说的话,爹爹娘亲都不再见我,除了嫂嫂,只有你来了,你能来纾纾已经心满意足。没人为我烧皇宫也没关系,我只求你平平安安,得闲了来宫里看看我,陪我说会儿话,行吗?” 龚忱闻言抬头捧起妹妹清瘦的小脸,眉头纠成死结。 “纾儿在宫里很孤单吗?” “……嗯。” 龚纾踟蹰两息,落寞点头承认,“只有太傅时不时来请安,与我商讨奏疏论政,平时……就景荟,珞瑜,还有常保他们可以说说话。” 龚忱的心被活生生撕开,痛到无法呼吸,狠狠抱紧小妹,辞官是假,但他一直都想自请外放,可看到这样的妹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结果就是,他在宫里从早上一直待到天黑,要办的事一件也没办成。 久别的兄妹俩推心置腹,互相倾诉这一年半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龚忱这才知道妹妹没能见上丈夫最后一面,家里人对她隐瞒皇帝病重和兄长死讯,而她在众人面前怨怼父母,事后才知道父亲那时硬扛着丧子之痛,爹娘为儿子在乾清宫外大吵,母亲甚至把扶栏石柱拍碎了。 “这事我不好说谁是谁非,父亲未必能料到恪桓走得那么快,娘亲她……她带你出宫玩的那次,问你要不要走……其实你也知道,她才是家里脾气最硬的那个。纾儿不必愧悔,亦勿要怨恨父母,谁不是只顾自己的心?人人都有私欲,娘亲和我一样,想让你活得自由自在,老爷子家国天下都想抓,你想与心爱之人生厮守终生,谁都没有错。” 小太后道出困扰她的心结,又得了兄长开解,积在胸中的郁气散去大半,让人抱来小皇帝给舅舅看,龚忱一见之下,对小外甥喜欢得不得了。 “我昨日看到骢儿,活脱脱一个小鹞鹞,根本不像我,正觉不公,我忙进忙出全为她做了嫁衣,今儿见了咱们皇上,舒服了,哈哈哈哈!什么都没干,白捡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娃娃,果真外甥似舅。” “所以我用爹爹起的骓字给他做乳名,不都是哥哥想要的马儿嘛。” 妹妹的讨好换来狗忱不以为然的讥讽:“我儿用马做乳名,是因为孩子是爹娘在马上得的,同你有什么关系?先帝人品端庄矜重,难道也在马背上幸你了?” “……” 可怜的纾纾小脸通红,气得想咬死哥哥。 在陌生人手里警惕观望的小皇帝,因眼前人长得像外公并未哭闹,见母亲与他说话,便放下心来,对舅舅“咿咿呀呀”说谁也听不懂的“宝宝话”,被龚忱抱起来没头没脑地乱亲。 他不像表弟龚闵温软可欺,立马皱眉哭了,小胖手“啪啪”拍在龚忱脑门上,反叫他张嘴叼住,又咬又啃,把一旁的嬷嬷乳母们都吓傻了。 可边上的孩子娘一点不担心,还很高兴,儿子没爹,有舅舅陪他玩也行,聊胜于无。 甥舅之争以龚忱全面胜利告终,小皇帝看哭闹无人理会,没多久就收声服软,生无可恋地任凭舅舅搂抱亲昵,抓他的胡渣想念温文尔雅的外公。 在宫里陪妹妹外甥用了晚膳,龚忱回府时早已万家灯火,明月高悬。 曲鹞惴惴不安担心了一整天,生怕朝廷铁面无私,真把狗男人给收押,见他回家喜笑颜开,高兴得跳到他面前。 “明赫,你总算回来了,纾纾没罚你什么吧?” “嗯?我弃官潜逃,被太后罢免了,下半辈子只好吃软饭,鹞鹞养我。” “……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