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心脏漏过一拍。 呼吸倏然停滞。 沉冷的淡香扑面。 他靠近她。 将一个极轻极柔的吻,浅浅落在她的唇间。 满堂宾客欢呼高涨,一声声祝福迭起。 站在宴会厅靠后的人群此时纷纷向前挪移,洋溢着喜悦高举相机。 人群中。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压低了帽檐,向着宴会厅大门的方向大步离去。 无人注意这一个逆流而去的身影,他就像从未来过,消失得无声无息。 —— 到家时已经半夜。 被简单布置了一番的房子还算具备新婚居宅的标准。大门上挂着红彤彤的囍字,每一面窗户都的贴着囍字窗花。本素色的冷调家具,也稍稍用红色点缀。就连莫许房间里的四件套都换成了深红色。 莫许靠坐在客厅沙发上。醉意余下的疲惫让他靠仰着首,开解下衬衫领口的扣子显露出颈间突出的喉结。 他还算镇静,仅仅用沉默在稀释着体内的酒精。 “我扶你回房?” 何愿换上了一套轻便的衣裤,只是头上的盘发和精致的妆容还未卸下。 她挽着薄毯盖在他的身上,轻声询问道。 “我坐一会儿就好。” 他的声音牵扯轻浓浓的沙哑,语调依然维持着本有的谦持。 衬衣袖沿稍稍卷起,露出金属表带。显骨而修长的指推过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优柔着目光望向她: “你还不去睡?” 何愿摇了摇头。 “我还睡不着,我打算把随礼整合统计一下。” 说着,她坐在一旁的单人位沙发上,掏出了笔记本与圆珠笔。 “不要太累了。” 他言语中刻着关切。 “好。” 桌子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包。 何愿撩过额侧的碎发别于耳后,从中拾起一个红包,开始记录金额与署名。 写着写着,她忽而笔止。 何愿抬头问道: “程教授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迟了好一会儿,莫许浅淡的声音才渐起: “程教授的丈夫住院了,她在陪护。所以没办法亲自过来,只托人送来了随礼。” 何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继续了笔下的动作: “那到时候去成人考学班报道,我给程教授带些喜糖过去。” 他轻笑出声: “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天呐,这个随礼也太大了……” 山丘般的红包堆里,极厚的一沓现金用红纸几面环缠,系上红线。 何愿用了些力气单手将其抓起,放置在腿上。 她细细端详充满疑惑: “这个现金的包裹方法,和我们村的一样。莫老师,你还认识来自我们村的朋友吗?……” 当她再次望向他时,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闭上了双眼。 均匀的呼吸让他的胸膛缓缓起伏。 她止住了方才的话语。生怕将他惊扰,连每一个动作都轻上了许多。 数过一张张新旧不一的钞票,她将声音压得极低,在静夜中自言自语: “四万,竟然有四万。出手真阔绰。” 她翻遍了裹缠现金用的红纸,却怎么都没发现其中署名。 “但是……为什么没有留名字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