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不敢回答,就见她抵进一步,憔悴脱相的脸几乎贴着阮芋鼻尖:“你和他长得很像,你是他女儿?” 下一瞬,阮芋手腕就被人死死捉住,凶狠地往外拉。 阮芋痛得冒出眼泪,梁思然的身体还未痊愈,几乎是用命在钳制她。 “你跟我去警察局。”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是凶手。”女人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就是你肇事的吧?我去问警察,警察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只说是行人突然闯入机动车道造成急刹追尾,那个人肯定就是你。” “你胡说什么!”阮芋激动道,“是我救了你,梁阿姨,你搞搞清楚好吗……” “你没害我为什么要救我?” “我救你就是为了救你。” “哈哈哈……”梁思然失去理智地笑起来,“我记得你的脸,怀里挂着个白色书包,当时闯入机动车道的人也背着个白色书包,我亲眼看见了……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第一个跑来帮我?” 又是这个问题,让人无法解释的千古难题。 阮芋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敢使劲拉拽这个一周前才被抢救回来的病人,就这么被梁思然拖出单元大门外,她的手腕又僵又痛,青涩的脸上满是泪痕。 门外站着好几个陌生人,有人往墙上泼油漆写字,还有人在墙上贴她父亲的照片。阮芋猛地挣开了桎梏,书包滑落在地,她扑上去把那些人扯开,像一头突然发疯的小兽,用瘦弱得几乎一捏就断的手臂维护着她最爱的人。 阮芋终于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让她回家了。 这一切荒诞的、疯狂的情节,她磕着瓜子翘着腿看医疗剧和医闹新闻的时候都见过,当时她会气得把瓜子壳狠狠丢在桌面,然后一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针不刺在人身上,人永远不知道那有多疼。现在她感受到了,疼得骨头缝都在发抖。 她看见贴在墙上的大字报上写着是她父亲操作失误造成医疗事故,杀死了患者的孩子,剥夺了患者生育的权利。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阮芋记得在车祸现场触摸到梁思然肚子的感觉,她后来查了相关资料,腹腔内充血才会导致肚子紧绷变硬,梁思然没去医院的时候胎儿已经处于窒息状态,救不回来是大概率事件,甚至她自己也面临着大出血休克死亡的威胁。 而现在梁思然不仅不感谢主刀医生的救命之恩,还听信了产科里头那些和她父亲关系不好的主任的话,说她父亲剖宫剖得草率,那一刀下去孩子必然没命,至于摘除子宫,更是万不得已才会做出的选择,阮济明做这个决定之前都没有问过患者家属…… “你老公签了手术同意书,就代表承担一切风险,医生不会每动一下刀子就来征得患者许可。”阮芋也朝梁思然吼道,“晚一秒你就会死知不知道?”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宁愿自己去死。” 阮芋没力气和她争辩了,她觉得梁思然现在的精神很不正常,她自己的精神也要崩溃了。 寒风吹得女孩脸上泪痕迅速干涸,像刺刀滑过脸庞,疼得仿佛皮开肉绽。她转身背对梁思然,捡起地上的书包,用尽全力朝那几个在她家墙上喷写恐吓信息的人砸过去。 身后蓦地响起一串杂沓凌乱的脚步声,有快有慢。 阮芋还来不及回头,瞬间就落入了一个紧实有力的怀抱。 熟悉的清冽皂香涌入鼻腔,她的眼眶一下子变得酸软,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男生双臂收得很紧,高大身躯将她完完整整地笼罩住。 阮芋抬起婆娑泪眼,眸光蓦地狠狠顿住。 男生身后,金属容器落地发出“哐”的一声利响,阮芋看到粘稠而刺鼻的红色液体顺着萧樾额角落下,还有耳垂、肩膀、手臂……他很快松开她,将她推远了些,免得沾到这些肮脏的东西。 空气仿若滞静了一刻,直到前方传来女人嘶哑的质问声:“你们认识啊?” 阮芋脸色一变,就见已经被人制住的梁思然不断挣扎着想扑向萧樾,带着哭腔的声音撕心裂肺道:“原来都是你,就是你指使他们一家人害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萧樾?你害完你妈妈还不够?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思地杀害我的孩子?” 疯狂的女人指责一切和事故有关的人,在这时似乎找到了“罪魁祸首”,她在丈夫怀里发狂撕打着,一心想把不远处那个被她泼了一身油漆的“恶魔”撕成碎片。 阮芋心头燃烧的愤怒像浇了一场大雨,突然之间萎靡下来,她颤着声反驳道: “没有,梁阿姨,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