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她说她爱自己。 她也是爱自己的。 这个字落入晏珽宗耳中时,他十分明显地浑身一震,然后竟然有些呆呆地看着她,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平素那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眸,此时却亮得吓人,散发着晶莹的光亮。 他看起来欢喜极了,连手中为婠婠擦拭头发的动作都呆呆地停顿了下来。 婠婠亦没有说话,就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偌大的中军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无声的静谧之中。 许久之后,晏珽宗才有些反应了过来,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她: “婠婠,你方才说的都是当真的?” 问她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的,像是生怕她反悔了会改口似的。 婠婠神色不变,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麟舟,我是爱你的。我当真爱你,也信任你。” 忽然之间,他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然后在怀中同她转了好几个圈。 双足离地的腾空感觉让婠婠下意识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去寻找身边一切可以攀附的东西。 但是当她又忽然意识到这个将自己腾空的人是他时,她的心又稳稳地落回到了肚子里面,垂下了自己本来想要挣扎的双手。 在他身边,她永远都不会受伤的。她永远都会被他保护的很好。 “哎呀……你放我下来呀,我都晕了。” 她笑声如铃,轻轻捶着他的肩膀。 帐外的萃澜和萃霜听到婠婠这轻灵的笑声时,原先提起的心也稳稳落回了肚子里。 估摸听着这个动静,这回虽然还没有折腾到床上去,但是大概也吵不起来了。 萃霜一个劲叫着阿弥陀佛:“我们陛下是好性儿的人,这几年哪里做过一件对不住皇后的事。我只怕皇后一时气起来,或是闹一场,这里又没有宫里的太后劝着,反倒没法收场,届时那夫妻两个都不痛快。” 她姐姐倒是十分平静地笑了笑。 “不会的,闹不起来的。” 夫妻两个,只要其中一个的心诚些,这段情就断不了。 * 帐内,皇帝好不容易才愿意将婠婠从怀中放了下来,眼眶中略有些湿润地死死盯着她: “婠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对我说这话,你不知我心中多快活。” 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得到她亲口承认的那一个“爱”字,足矣。 婠婠伸出双手抚上他的脸颊,仰首和他直视。 他此刻眸中的所有光彩,她都清清楚楚地看得见。 这个人啊。 他这一生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勋,君临天下,收复了四镇,在沃野大祭天地以彰功勋,又让整个突厥王廷都几乎覆灭,凡此种种,都没见真的让他如此发自心扉的开怀笑过。 但她只是告诉他,她爱他,他便能这般笑出来。 不过话说出口时,婠婠还是嘲笑他的。 “活该呀你。我从前不是也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吗……这又不是第一次。” 至于么。 晏珽宗却是不解:“从前你几时和我说过,我竟半分都不知道?” 婠婠不想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我就是说过不止一次,谁让你自己忘了的。” 待晏珽宗再想追问的时候,瞥见婠婠眼中那点羞涩之意,这下才忽然大彻大悟了。 “——你是说在榻上的时候?” 情事里,因为体格和体力的悬殊优势,婠婠一般是被他翻来覆去折腾还无法反抗分毫的。她到了他手里,就跟案板上等着被宰的一尾白鱼没有任何区别,可以任由身上的男人捏圆搓扁。 他双臂加起来几乎比她的腰肢还要粗,婠婠也无力去反抗。 所以他时常起了那些恶劣的性,总是会在欢好最缠绵之时逼问婠婠一些事情。 多是她平素绝对不愿意开口的羞耻之词。 或是问她,可有感知到他的长度和粗细,可有让她感到满意云云。 婠婠就算起先不愿意开口,最后也都被逼着无奈求饶,然后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如他所愿地说出所有他想要她说出的话,才能得到救赎。 除了这些下流话之外,他还经常喜欢缠着问她,“婠婠,你爱我吗?” 每每问出这话时,都是他最舒爽畅快的时候。 而婠婠也都遵从本心回答他,“哥哥,我爱你的。” 在她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