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又要将案件实情告知于他?难道不怕兇手有意误导,混淆视听?” 沉朝顏轻哂,用一副看穿他伎俩的语气反问:“那谢寺卿又是为何不阻止我?” 谢景熙不言,似乎在耐心等着她的答案。 就是这副故弄玄虚、明知故问的态度,沉朝顏真是讨厌的不得了。因为它总是让人想起以前在东宫伴读时候,那个装腔作势的老夫子。 心里那股叫做胜负欲的东西莫名燃起,既然开了头,沉朝顏决定让他心服口服。 她转身正对谢景熙坐好,一字一句严肃道:“因为我知道,报仇只是兇手的目的之一。若他只为报仇,大可不必在凶案现场留下谜题。而他这么做,分明是为了引导官府。所以倘若白柳望就是真凶,他不仅不会隐瞒线索,说不定还会借机给出新的思考方向。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对他隐瞒?” 沉朝顏一口气说完,看见谢景熙略微惊讶的眼神,心情也并没有好上多少。因为白柳望交代的东西,都只是应证了她之前的猜测,几乎没有什么新鲜的消息。 难道真的要从那个莫名失踪的妹妹下手?那这跟大海捞针、水中捞月有什么区别? 沉朝顏越想越心塞,双臂一抄,便挺尸似的在座位上一摊。 接连几日的奔波,燃起希望又破灭,沉朝顏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就像是这灃京的大小街道一般,堵得不行。 许是快到闭市,小贩都不想把积压的货物再带回去。故而叫卖揽客,都格外用力。声音透过车帘漫进来,沉朝顏眉头一展,伸手拍停了马车。 这种心塞鬱结的时候,唯有逛街买东西才是疏解良方。 于是马车甫一停稳,沉朝顏就迫不及待地拎裙跳了下去,一头扎进街边的摊贩群里。她逛的都是些女孩子的珠釵花鈿、胭脂水粉。 谢景熙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无奈地跟着,远远地坠出一段距离。 * 半个时辰后,沉朝顏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看见谢景熙堆在车里的东西,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迟疑着往后退了一步,确认了外面驾车的裴真和车夫,才满脸疑惑地鑽上了马车。 “谢寺卿……”沉朝顏指了指他身侧的东西问,“你买这些做什么?” 谢景熙面色平静道:“给大家随意带了点吃的。” “可是……”沉朝顏蹙眉,“这家店不是卖手脂蔻丹的么?” 面前的人愣了一秒,眼神扫过包装袋上那个巨大的店印,依旧是面不改色道:“哦,郡主原来说的是这个。”他顿了顿,复又补充,“给仵作买的。” “……”沉朝顏无语,但仔细想想,仵作每天不是刨坟,就是在验尸,好像对手的伤害确实蛮大的…… 思来想去,总归花的又不是她的钱,沉朝顏也懒得再问,于是放好包裹就上了车。 身边的人却在这时推了个小包给她,道:“我一不小心买多了,这个你可以拿走。” 沉朝顏低头看了看,嫌弃道:“她家的东西是出了名的又贵又不好用,只能骗骗你们这些外行男人,全灃京没有女郎会用他们家的东西。” 谢景熙:“……” “你怕不是被那个老闆娘以色障目了吧?”沉朝顏表情玩味,眼含深意地直盯着谢景熙,看得他剑眉紧蹙。 谢景熙不理她,收回拿着的蔻丹和手脂,脸色愈发的黑沉。 “我告诉你啊,”沉朝顏乐于看他吃瘪,自顾清点着东西警告到,“虽说我两之间没什么情分可言,但你好歹是有婚约在身,说话做事要懂距离、知检点,做我昭平郡主名义上的夫婿,该守的男德还是不能忘记的。” “……”谢景熙一时无言。 而面前的人说得投入,全然不觉身下马车忽然的急转。沉朝顏被颠了一下,险些磕到自己的舌头,往前扑过去时,下意识便抓住了谢景熙的手臂。 墨蓝色广袖滑开一截,露出手背上一块明显的红斑。 “谢寺卿?”沉朝顏怔了怔,迟疑地看着他的手问:“你……被蛰了?” 谢景熙还没从她方才的告诫中回过神来,当下只是冷着脸,沉默地将手往回收。 “誒誒誒!”沉朝顏来了劲,想到刚才在讼棘堂里没确认的疤痕,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