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只在外面干架输了的狗子。沉朝顏脸色一垮,挥手将伺候的宫人都遣走了。 “怎么?”她见不得李冕这样子,不太高兴地问福公公到,“陛下这是又被朝堂上哪个老傢伙为难了?” 福公公虽为难,但还是如实道:“今日陛下接到谢寺卿的呈表,亲自去了大理寺,谁知刚行至大牢,一个披头散发的疯犯就冲了出来。大理寺顾及陛下安危,将那疯犯当场诛杀了。” 不提还好,李冕一听福公公回忆,眼前就全是韦正断气前死死盯着他,口吐鲜血的模样…… “呕……”他一个没忍住,险些吐出来。而沉朝顏却愕然地望着李冕,怔忡道:“你说……韦正死了?” “哎……”福公公叹口气,道:“当时场面混乱,韦侍郎突然那样衝突来,我们都以为是个欲意行刺的疯犯,故而……” 没等福公公说完,一个小黄门进来,对李冕和沉朝顏报到,“刑部侍郎、御史大夫、大理寺卿已在殿外等候宣见。” “让他们走,走走走,都走!”李冕发脾气,“就说朕惊吓过度,旧疾復发,脑仁儿疼得不行,有什么要说的,明日早朝再议。” “是、是……”小黄门得令要走。 然只听殿外一阵纷至脚步,不等那小黄门退出,身着紫衣朝服的王瑀已经带着一干朝臣入殿,不管不顾地俯身跪了一地。 “臣等参见陛下!” 声音响彻大殿,震得李冕下意识往后挪了一寸。他错愕地看着面前这群不请自来的朝臣,须臾,才后知后觉地震怒。 “大胆!”李冕几乎是颤抖着,重重地一掌拍在了御榻之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闯殿逼宫不成?!” 天子一怒,殿上静默。 而王瑀对此视而不见,上前一步对李冕拜道:“臣等听闻韦侍郎于今日,在大理寺中无故身亡,同僚数载,陡闻噩耗,悲痛难抑,还请陛下体谅臣等。” 李冕真是给他气笑了。 他缓了半晌,才指着人满为患的蓬莱殿对王瑀道:“你看看,这里是朕的寝殿!不说朕是皇帝,饶是往王僕射府上做客,朕若是带人就这么闯进去,也会被天下人詬病!”李冕气得咳嗽,半天才缓下来又道:“王卿这是在干什么?给朕甩脸子,立下马威?!” “臣不敢。”王瑀神色微凛,倒是撩袍跪得坦然。 然而说是这么说,殿上之人却丝毫没有退下去的意思。从刑部到御史台,从礼部到吏部,所有人跟着王瑀,呼啦啦跪了一片。王瑀跪立起身,对着李冕再拜,“还请陛下屏退左右,听臣等一语。” “还请陛下屏退左右,听臣等一语!”请愿声此起彼伏,大有李冕若是不依,他们就不起的架势。 福公公自知皇上难以于王瑀抗衡,为了不让李冕过于难看,便先悻悻地吩咐宫女和小黄门退下了。 “郡主。”大殿上响起王瑀的声音。他缓缓抬头看向沉朝顏,冷声对她道:“还请郡主避嫌。” “哦?”沉朝顏挑眉看他,不卑不亢地反呛,“紫宸殿乃陛下寝宫,本郡主是受召,王僕射是硬闯,于情,我为何要避嫌?” 她一顿,目光扫过殿上眾人,继续道:“再者,韦侍郎之所以会进大理寺,本郡主是知情人,王僕射是道听途说,于理,我又为何要避嫌?” 王瑀一怔,神色讶然,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再躲下去只会丢了天家顏面,既然来者不善,那便坦然以对。思及此,沉朝顏起身,行至百官之前站定,凛直脊背对李冕拜到,“请陛下决断。” 李冕自知僵持无法,于是扶额靠在御榻的护栏,对外面吩咐,“宣大理寺卿谢景熙、京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