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全痊愈的右手小心地垂在身边,试图只用左手将装着白癣药膏的玻璃瓶盖好,可魔杖点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她只能赌气将玻璃瓶和瓶盖一股脑推到小天狼星跟前,自己则“哐啷”一声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往她的卧室走去。 被她留在身后的小天狼星默默地合上玻璃瓶,又将玻璃瓶放回了橱柜。 她肯定不愿意再见到他了。小天狼星心不在焉地挥动魔杖,清理地毯、桌面和自己衣袖上沾到的血迹。 伊芙从来不喜欢别人对她的事指手画脚,这次肯定对他失望极了,或许今晚就会回到伦敦的公寓去,然后再也不会来找他。 没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坚定。倘若她认定不值得回到这个地方,那就不会让任何事物动摇她的意志。 小天狼星孤零零地站在明亮温暖的客厅中。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窗台上盆栽玫瑰的甜香,几乎令人晕眩起来。 少了一个人的客厅显得格外空旷而寂静,虽然伊薇特去工作的时候他也总是一个人呆着,可一旦想到她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种死寂就变得格外让人难以忍受起来。 不过,他想,她在伦敦会更安全。这就够了。 ********** 伊薇特要是决定今晚离开,就绝不会拖到明天早上。 小天狼星一直等着她幻影移形的声音,躺在客房的床上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即便和阿兹卡班那冰冷潮湿的砖地比起来,这柔软干净的床垫简直像是梅林的恩赐,但他总觉得哪儿都不舒坦,几乎要迁怒于那扇挡着他视线的木门了。 熬到凌晨也没听到她幻影移形。小天狼星想,她或许是用飞路粉离开的。那壁炉里的火灭了没有?要是火星落到地毯上烧起来,毁了伊芙的书可不行。 他这么想着,便再也躺不住,从床上翻身坐起来,鞋都没穿就推门冲进了伊薇特的卧室。 他原以为看到的会是一间空荡荡的冰冷房间,但事实是伊薇特仍安睡在她的床上。小天狼星猛地刹住脚,撑着门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 房间里没有装好的行李箱,也没有任何要清空屋子的迹象,厚重的遮光窗帘没有让丝毫晨光泄入,房间昏暗得难以视物,可却因为主人的深眠而显得温暖、充实,又让人心安。她没有被小天狼星的动静惊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应当是睡前服用了助眠的魔药。 小天狼星夜视能力极好,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也能看得清屋里的布置——床是双人床,枕头也有两个,但伊薇特只占了半边床和一个枕头,另一边则全然空着,连被子都没被掀起来过,像是给谁特意留出来的位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