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红盘,将周围的云彩映成嫣红。而下面,天水一色,浩瀚无边,犹如明镜的纳仁尔湖像被泼了无数红色染料般,变得红艳起来。 一行人在离湖边远处,靠近山林的位置宿营,所有的坐骑都放在外面围成圆圈,而人则住在中间。 在这大荒的原始丛林,没有一处是无害的地方。 比如眼前这块湖泊,乍看,湖水如一潭诱人的陈酒,静静的,清盈盈的;细看,又宛如一块无瑕的翡翠,透亮、晶莹、明澈。 却不知道,这湖中的水兽却是吃人不眨眼的存在。这是无数来此饮水的猛兽和大焱历代先辈总结出的血的经验。 不只是这块湖泊,还有后面林中的猛兽,以及明日早晨和晚上过来喝水的兽群。若不小心,就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口中食。 在这种地方宿营,绝不可能搭帐篷什么的,因为要随时防止兽群来袭,所以大家都是一张兽皮铺地,一张兽皮蒙面。况且,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帐篷。 来的路上,他们顺便猎杀了几头荒兽,一些人为了在部落女娘面前献殷勤,十分勤快的跑去宰杀、剥皮、取肉,架在火上炙烤;有的为了表示自己的彪悍武勇,直接跑去林中拖出一棵粗大的枯木,在湖边劈了起来。 公良看没自己什么事,就带着诸小在湖边晃悠,黑猛犸多吉也慢慢的跟在了后面。 纳仁尔湖面在轻风吹抚下,荡起阵阵涟漪。 在夕阳照耀下,像鱼鳞,又像碎金,非常美丽。 风一阵一阵,涟漪变成波浪,在风的吹动下,一排一排的向岸边冲来,然后又往后退去,周而复始,永不疲倦。 此情此景,让公良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外婆的澎湖湾》,虽然意境不对,但情景却有几分相似之处。 米谷坐在粑粑脖子上,抱着粑粑的头,惬意的吹着风,踢踏着粉嫩双腿,扇着小翅膀,摇着九彩尾巴,好不开心。她的新宠物角角看到她坐到公良脖子上,本来也想爬上去,但用它那不大的脑袋想了想,最终没敢,只是在旁边飞着。 这苦命的家伙。 圆滚滚一边在沙滩上跑,一边“啦啦啦”唱着不知名的歌,一边还不忘跑到旁边撒一泡尿,都不知道它为什么总是那么多尿。 公良一边走,一边贪婪的呼吸着湖边的清风。这风与林风不同,带着一丝水润,是那么的清新,让他想起了故乡的水,故乡的云,故乡的人。 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动物。 明明是时时刻刻出现在身边的东西,却不懂得珍惜。当失去后,才发现——那份爱,其实已经镌刻在骨子里,铭记在魂海深处。 “唔...” 忽然,公良发现湖边水草的样子好像有点熟悉,走过去看了看,就让米谷下来,自己伸手往水草根部挖去,顿时抓出一颗圆形的根茎。洗了一下,发现根茎外皮看起来一片栗红,直径约有鹅蛋长。再观察一下,确实很像前世见过的马蹄,也就是荸荠。 “你没见过龙须凫茈吗?” 公良听到声音,转过头去,发现是乸鲁和竜尕。 竜尕见他不回话,以为他不知道,就去挖了一颗洗干净,切去表皮,喀嚓喀嚓吃了起来。 吃完后,抹了抹嘴说道:“这是龙须凫茈,据说是龙须所化,可以吃,只是不顶饿。”说完,他和乸鲁就走下湖去,挖了起来。 公良分明看到龙须凫茈里面那肉如水晶般透亮,和前世见过的马蹄截然不同,估计是不同的品种。 米谷在旁边看竜尕吃,有点嘴馋,就对粑粑说道:“粑粑,偶也要吃。” “公良,我也要吃。”圆滚滚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嗷嗷叫道。 这都是一些吃货。公良无语的瞄了它们一些,拿出大狗腿,将手中的龙须凫茈削去表皮,切成四块。自己一个,米谷、小鸡、圆滚滚各一个。尝了一下,感觉这龙须凫茈的味道,鲜嫩、清甜、爽脆,吃后有一股清凉直沁心肺,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黑猛犸块头大,没得吃,况且那一点连让它尝尝味道都不够。尚好,它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