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愣愣地被他给搬下了楼梯,平稳地放在了沙发上,因果抬起眼来,他也高得像堵墙,她潜意识地捏着自己的手臂,身上和他接触过的皮肤都刺刺的。 “不是说今天要想处理尸体的办法吗?你也不好好保存着,抱他睡了一晚上都有异味了。”但他双眼仍然浑浊却并没有凝视。 因果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太过坚信他一定会活过来,时间一定会倒退,所以任性地做了一直想做的事,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要考虑后果了,可她从没有想过这一切还有后果。 她发愣,令吾以为她没听进去,就双手抱胸俯身往她脸上凑过去,因果吓了一跳差点往后摔地上,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肉还被他揪了起来。 “这毕竟是人家爹妈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把这两个尸体吃完是没那么快了,而且骨头也不好处理,”他自顾自说着,“桓难身边那个开屠宰场的朋友倒是可以解决但是桓难现在死了,所以更不能被他发现了。” 因果被揪清醒了些。 终于来到了现实,终于把现实和梦境混在了一起,终于梦境成为了现实。 她却没有任何悲伤或喜悦可言。 “诶不是,所以为什么不让那家伙把白阿姨也带走?” 因果在令吾的叨叨声中平静地望向那忠难跌下的台阶,顺着他生前的轨迹低头看向被擦洗过的地面与洗不掉血迹的地毯,一切都昭示着时间的绝对。 “喂,因果?”令吾见她心不在焉,便唤了一声。 她赤裸的脚点在地毯的淡红色血迹上,不做声。 “因果啊!”令吾摁在因果肩膀上晃悠她,她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去希腊吧?”他冷不丁地说。 因果又歪脑袋“啊?”了一声。 “你不是想去吗?我们去吧?”他好像有当场决定一个计划就立刻去做的执行力。 但是因果没有。 “我,”她抱着自己,一动不动,“我没有阿难的话,什么都做不了。” 此话一出如当头一棒,令吾眉头紧锁,掰着她指甲陷进胳膊肉里的手说:“你还有我啊。” 好熟悉,好熟悉,每个人都想当唯一的救世主啊。 因果放任他把自己的手掰了开然后紧紧拥上她的身体,她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把脑袋往后一仰,这里的灯更亮更大更刺眼更沉重,能把四面八方都照得光明磊落。 令吾摸着她呆愣的脸说:“你是不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那么多变故啊,人一直都傻傻的。” 难道人应该都像他那样逆来顺受吗? 他抬头看到客厅有架钢琴,其实他们昨天就看到了,那时候令吾还问“桓难现在还在弹钢琴吗?”因果说不知道,她这是近几年头一回见到钢琴这庞大的玩具。 “要不我给你弹首我最近写的歌吧,先调节一下心情再去想那些事。” 因果疑惑:“你不是写不出来吗?” 令吾突然把每个角都笑了开,因果经常见令吾笑,有像沸水的,有像小雨的,头一回见他笑起来,像被风越吹滚得越快的石头砸向她,说:“多亏你们。” ———— 目前剧情应该是进展了一半(一大半?) 所以懂的都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