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现在的关玉麟知晓了过去的记忆,过去的他也知晓了现在的种种。 抚摸肌体,亲密交融,明明是做梦也无法得到的。 明明是死都不能得到的。 ——你这个畜生。 头颅的眼珠染为了完全的血红。 [哈,哈。你也只会这样了。]现在的关玉麟忽的觉得无比畅快,这病态的快感将他的所有理性撕的粉碎。 [是啊,毕竟你没能做到的,我可是做到了。] [你却到死都没能做到呢。] 明明如此痛快,嫉妒却愈演愈烈,如烈火燎原,烧的关玉麟粉身碎骨。 [明明是这样,阿姐更在乎的,居然还是你。] 他自嘲的狂笑起来。 这个始终不敢迈出一步的,懦弱的、过去的“我”。 * “气息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秦雪岭道。 于溪伸手捏了捏少年的皮肉:“但皮肉不腐不烂,仍鲜活如生。也掐算不出死期。” “依你之见,如何?”秦雪岭问。 “……唉,这事我真不出头绪。”于溪烦躁的抓着头发。 “太蹊跷了。姐姐死去后弟弟便也死去了?可这关将军夫妇竟就这样将儿子放在这里。既不下葬也不做处理,竟然就这么摆着在床榻上,这尸体放了这些天竟也毫无异样……定是有外物干涉……”秦雪岭神色越来越凝重,“于溪,这事得硬来。” “怎么硬来?你让我和那掌管兵权的夫妻俩打起来?我这身板,就我这柔弱的身板?”蓝眼青年挺了挺自己单薄的身板,不可置信的问。 秦雪岭沉着道:“你我现下是寄居在将军府的贵客,虽受皇家关注,你我来自天师府一事却从未告于这夫妻二人。” “我那皇帝‘爹’也有他的顾虑嘛,毕竟将皇室和天师府的牵扯摆到明面上来,于他也不好看。” “这于我们正有方便,我们眼下是朝廷安置于此的客人,又是首先发现尸体前来报丧的……这夫妻二人不会对我们多加防范。” “你是指……” “你带解言符了吗?” “师兄,不愧是你,蔫坏这方面我始终望尘莫及。审讯罪人时才会动用的强行让人讲出实话的符咒,这么邪恶的东西……”于溪嘿嘿一笑,蓝眸闪过亮色,伸出两指夹着几张符:“我当然带了。” 师兄弟互相对视,富有深意。 就在此时,于溪眼尖的发现,原本躺在床榻之上气息全无的白发少年,倏地动了下手指。 * 少年睁开了眼。 他听到周围的喧哗。 母亲扑过来喜极而泣。 父亲不停念叨着“奇迹”。 可少年坐起身来,只是缓缓转头四处寻觅着。 这里是,熟悉的瑞京将军府。 “麟儿?”戚威瑜迟疑的唤他。 少年听不见般,拨开众人执拗的探看。 见不到人,他便跑了出去。 凭着直觉,他沿着宅院四处寻找,来到了关玉秀的院子,他的直至视线落到门内那处。 整个人便停了一瞬。 紧接着,他艰难的喘着气,直直向那架蒙着白布的尸体走去。 关玉麟居高临下的望着这未知的绝望。 而后不顾卫兵阻拦的猛然掀起。 “骗子。” 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颤抖的跪下来,拥住了那具纯白。 * 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又来了。 关玉秀倒是没想到他还敢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