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秀……行了吧。” “所以说和你这种小姑娘玩最麻烦了!连个称呼都非得搞特殊……愣着干嘛,听到了就快点到这边来来帮我啊!” “秀秀。” 她直视着关玉秀,红着脸,又叫了一句。 这句则流利多了,没和第一次般的烫嘴。 关玉秀被惊醒了。 “阿姐。”关玉麟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唤她。从那黑眼圈看来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压根没睡。 关玉秀转转眼珠,看看他的黑眼圈,又看看窗外的天色。阴沉沉的,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 “玉麟,什么时候了?” 关玉秀的声音有些哑。 “……从回来过了一夜了。今天是春日宴第一天。”关玉麟道,他起身过来给姐姐披上一件厚衣服,又拿湿帕子给她擦脸。 关玉秀仰头顺从的享受弟弟的服侍。关玉麟俯下身子,边给她系上衣扣边不经意的说。 “刚才爹娘差人问你去不去,我说你不舒服。” 他心虚道:“阿姐,你今天……在屋里休息吧。外面天气不好像是要下雨,出去凉到了就遭了。春日宴还有两天,实在想去看明天也行,如何?”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中带着讨好。 “……你担心我?” 关玉秀笑着问。 “我担心你。” 关玉麟闷声肯定。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身子已经是……” “我知道!” 关玉麟咬紧牙阻止她。 “我不是说那个……阿姐。”他攥紧拳头,“我是怕你着凉风寒,和上次一样,你昨天后看着很累。” “……嗯,谢谢你担心我,玉麟。没事的,我不出去。” 关玉秀点头,揉着弟弟凌乱的头发:“过来,坐到我这边,你要去春日宴吧?我重新给你绑头发。” 关玉麟一言不发的照做了,任由姐姐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后面稍微编几根麻花辫绑进马尾如何?” “阿姐觉得那样好看吗?” “好看的。玉麟怎么样都很帅。” “那就那么弄吧。” 关玉秀美滋滋的给弟弟绑好了头发,掰着他的头左右看了看,满意了。又看着异常沉默的弟弟,关切问:“玉麟,你今天话很少,怎么了?” 同样翠色的眸子抬起,盯着姐姐那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关玉麟默了会儿,才开口:“阿姐,你是不是……” 是不是为了摆脱姐弟关系才主动那么做的? 亦或是为了嫌麻烦想自己主动来结束这种扭曲的关系呢? 你是不是,其实根本不想那么做? 你后悔了吗?你觉得恶心吗?是不是其实在和我接触时,很想吐? ……今后,我们还是“姐弟”吗? 你对我,到底—— 即使这千个百个在脑海中激荡了一整个失眠的晚上。关玉麟还是在问出口的那个瞬间就后悔了。 他及时的吞咽了问题,又回归了沉默。 他个性中别扭的缺陷表现了出来。 他在害怕得到相违答案时,就会干脆的逃避问题。 他不喜欢用语言表达。 爱恨都是。 即使表达出来,往往效果也事与愿违,更何况得到的结果,万一真的是不想要的怎么办? 先这样吧。 再等等吧。 阿姐可能也还没想好。 等到合适的时候…… “没什么……阿姐,吃饭吧。”他蹲下,拽住玉秀的脚腕,指腹在脚踝间顿了顿,随后很快给姐姐穿好了鞋,拉着她到桌子边。 桌上有不久前刚端来的简单饭菜。 关玉秀瞥见窗沿外的一小束花和系在一块儿的纸条,就伸出手收了起来。而关玉麟专注于给她盛汤,并没有注意到。 姐弟俩安静的吃了饭,罕见的谁都没讲话。 “阿姐,你,好好休息。”饭后,关玉麟留下这么一句话,深深看了她一眼。 “再见,玉麟。”关玉秀对他招手,一如既往露出安然的微笑。 于是关玉麟也笑了笑,他挠挠脸,忽而有点羞涩的没敢看她:“阿姐,等我回来。” 关玉秀点头,目送他离开了。 关玉秀回到桌边,捏着手里的纸条,低头细看,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字:你有危险。 纸条旁边配上了一束小小的蓝色野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