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嘴巴说的甜言蜜语,但绝不会白干事。 “但作为交换,我有个忙想请你帮。”果不其言,沉临渊眯着眼低声说:“你帮我把你朋友从别院引出来,尤其是远离她那个弟弟。只要把她在傍晚单独引到后山西边的树林,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尚棠指尖抽动了一下。 “朋友?你是说关玉秀。” “嗯……就是她,我的玉秀妹妹。”沉临渊的笑容温和。口吻中某些轻描淡写的信息却令尚棠预感不对。 这是因为上次之事要灭口? “你要杀了她?”尚棠抱臂自嘲,“你怎么会觉得我能把她单独引出来?我跟她可是绝交了。” 沉临渊眨眨眼:“可除了她弟弟,据我所知,这几年来唯一能和她说的上话的就只有你。” “这不就是说明,她很信任你么?” 尚棠猫似的瞳孔随着这句话缩紧了。 “棠棠,这是一石二鸟的好事,你不是讨厌她么?既能除掉讨厌的人,又能让她闭嘴。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沉临渊拍了拍尚棠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远去了。 尚棠暗自发笑。 关玉秀信任她?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既然信任她,又怎么会和她决裂。 既然信任她,又为什么不置一词。 既然信任她,又怎么能想杀了她。 沉临渊这货脑子也终究是不正常了,打不过关玉麟就想着病急乱投医。 尚棠没有来的心烦,烦躁的抓了把头发,金饰闪动掉落,直到扯得乌发头发散落,如瀑般披散到肩头。 她垂眸看着掉在地上的一支金簪。 这和关玉秀当日要刺入她脑袋的金簪重合了。 那双空洞的眼中溢满泪水的情形如同梦魇挥之不去,令她烦躁不堪。 关玉秀不会和她出去的。 关玉秀不会再和她出去了。 沉临渊怎么就不明白?他蠢成这个样子了? 尚棠又想起伏在石桌上关玉秀看她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看我? ……她为什么总要那么看我? 先动杀心的明明…是你吧。 是你。 ——那你、凭什么还那样看我。 尚棠在心底、恶狠狠暗骂一声。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树林的阴影完全盖住她,才嘀咕着什么。 “还想着当好人啊。照这剧情反正她早晚也会死的。早死晚死不都得死。” “与其等她自杀……还不如……” 但她心底却又有点不甘心。为的什么不甘心,也说不清楚。只是越想到关玉秀那双死水般的眼睛就越烦躁。 “烦死了。”尚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既然这么烦,不如死了清心。”尚棠咬牙冷笑,颔首甩袖,下了决心。 他原本就不是好人。 他原本就知道和关玉秀相处不长。 相处的好也只是错觉、说到底是假象。 无论如何,后期她都会为了沉临渊和她决裂。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也没觉得和这种无趣的人当朋友有什么意思的。 所以。 他一丁点也没觉得过关玉秀这个人还行。 他一丁点也没觉得和她聊天还挺开心。 他一丁点也没觉得她那张鲜有情绪,冰块子般面瘫的脸…… 尚棠回到屋子,看到一个梳洗丫鬟站在屋里张望。瞧着眼生,看来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她这里几乎是哪个下人都不愿来伺候的。 “你在干什么?”尚棠这一声吓得那丫头身体一缩。 “我来给小姐更衣。”十几岁的丫头,怯生生道。 尚棠瞧了眼自己裙边的泥点子,摸了摸散下来的碎发。莫名想到了关玉秀给她梳发的手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