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知道裴庭洲亲闺女被找回来时,裴渝婉并不惊讶,可对于把这件事严严实实藏了三年才公之于众,令她深觉吴矜纾的虚伪。 本以为以裴醒知的性子,不掀了天也不会让裴佑慈轻易进门,没想到竟轻易让这个除了血缘,其他一无是处的野孩子卸了权财,裴家这么多年的栽培简直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用的东西。” 长时间未见当头就被骂,裴醒知却并不生气,她知道裴渝婉每次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也不愿意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多花费一秒。 她撇撇嘴。 “爸在楼上。” 裴渝婉最后看了裴醒知一眼,才踩着高跟鞋走了。 客厅再次剩下母女三人,裴醒知没能注意到裴佑慈充满哀怨的眼神,却在接触到吴矜纾忧思过度的眼睛时,被躲开了。 原本松弛下来的心情转瞬又蒙上了阴影,似乎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阻碍他们一家人亲近的阻碍。 再待下去也只是给自己添堵,裴醒知索性转身离开。 这一次,吴矜纾并未叫住她。 屋外寒风凛冽,呼啸着刮刺着每一个暴露在外的事物。 目之所及的道路上被清理的一尘不染,唯有层层树林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劲风的推搡下,树枝不堪重负的支撑着多于自身的重量,偶有挣脱了束缚抖落了一地的雪。 裴醒知站在露台上,任由裹挟着雪粒的寒风卷席自己,在温暖舒适的环境中不太利于思考,仿佛深处恶劣才能让她摆脱对某人的依赖。 厚重的绒毯将裴醒知包裹住,清冷而又熟悉的气息随之环绕,不必回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回去吧。” “周书禾有个认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你知道吗?” 裴醒知仍旧面向前方,再次提到哥哥的未婚妻,她并不像之前那样怒不可揭。 但到底道行浅,得不到应有的回应,裴醒知终于沉不住气的转过身。 “你知道?” 双眸对视,裴醒知已经确定裴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周书禾里里外外都没逃过裴洛的眼下。 可她不死心,难道他甘愿在婚前就自动带上这顶绿帽子。 “前两天他们还见面了。” 裴醒知牵起裴洛的左手,抬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像现在这样,聊得很开心。” 话闭,裴洛的脸上仍不见任何变化,裴醒知这才知道自己又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也对,一个即将进入裴家当裴家女主人的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查呢。 既然他知道,也接受了,那就证明他根本不在乎。 怪她多管闲事了。 裴醒知失望的松开手,却被裴洛一把拉住,不容置疑的将人带回了房间。 “都快结婚了,就别一直管着我。” 又不能管一辈子,何必装的这么关心。 “以前管你,以后也会管。” 裴洛拿来暖壶塞到裴醒知手里,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如果我说不需要呢。” 古色雕镂的暗铜色暖壶,透着适宜热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