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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十 望舒


寝殿的意思,便轻声提醒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可要回琅轩殿休息了?”

    她是担着太后的嘱托来的,免不了多关心两句。

    “也好。”皇帝点点头站起来,寒蓁便去一旁樟木架子上去他的氅衣,那氅衣极为熟悉,还熏着熟悉的檀香味,便是那日照月亭中皇帝给她盖上的。皇帝见了也想起那日的事来,“那日怕你着凉才给你盖上,倒是唐突了你。”

    寒蓁哪敢让皇帝道声“唐突”?连声道不敢。

    京城地处北方,打进了冬开始便日日下雪,少有见日头的时候。今日倒是十分晴朗,黛蓝的夜空中半点云朵都无,玉盘似的月亮大得惊人。

    皇帝没叫辇,只说权当消食,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回琅轩殿。寒蓁落后他半步,盯着他犹如寒鸦振翅一般的睫羽瞧。

    流水一般的月光下,皇帝的瞳光显得尤为清冽,就像远望清澈,近看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谁又能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

    皇帝后宫只两个娘娘,当然不复太上皇时满太一城灯火通明的景象,各处空置的宫殿都熄着灯,甬道上走动的宫人也没几个,薛闲的抚掌之声远传出去,激起一片回声,听着就让人觉得冷清。

    住在这样的宫城里头,也不知皇帝会不会感到寂寞。想过一阵,寒蓁暗自发笑,竟替他操心这个。

    皇帝今日回得早,德林先行一步回琅轩殿准备。待一行人到时,殿中早燃了檀香,垂挂的纱帘皆被挑起。

    薛闲往后殿去看沐浴用的香汤了,寒蓁便留在皇帝身边替他除了氅衣,又躬着身子为他拆头上金冠。

    皇帝的金冠造得精致又繁丽,寒蓁只拆过女子珠钗,没碰过这个。不得不一再小心,才不至于扯到皇帝的头发。

    德林匆匆打帘子进来报宁王入宫之时,皇帝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才刚刚放下,散着发的皇帝身上平白多了分柔和的气息。

    “这个点了怎么忽然入宫?”皇帝拧了眉问德林,眉间颇有几分无奈之色。

    皇帝素来宠爱这个弟弟,登基那日便赐了自由出入太一城的玉牌子下去。但宁王与宁王妃打成婚那日起便如胶似漆的,深夜离家入宫之事还从未发生。

    话音未落,宁王已然如旋风一般冲了进来,把门旁的德林撞了个趔趄。

    “哎哟!德公公,对不住对不住!”宁王边说着,边往皇帝身边的榻上一摊,伸过长臂给自己倒了茶,埋头就喝。

    皇帝忙喝住:“烫着,先别喝。”却是来不及了,宁王“呸呸”两声,将口中茶水吐回杯中,哭丧着脸冲皇帝道:“六哥你怎么不早说!”

    寒蓁看得目瞪口呆,前次见面时她还觉得宁王稳重,不意他在皇帝面前时这幅模样,莫非真的是儿子肖母?

    皇帝遣德林去取冰块来,瞅着把烫红的舌头探出来喘气的宁王笑:“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还是这般不稳重?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宁王大着舌头,眼中含泪,含含糊糊道:“急事!大急事!您弟弟我被夭夭扫地出门了!”

    皇帝沉默一瞬:“朕并不是很想掺和你们夫妻两个的闺房之事。”

    “哎呀!什么闺房之事啊!”宁王痛心疾首,只顾着抱怨,“您都不知道,您弟媳打肚子里又揣了个小的,脾气是一天大过一天。今天内兄登门拜访过后气得跟什么似的——你、你你——”他说得摇头晃脑,一抬头见造成夫妻矛盾的始作俑者正站在皇兄边上,睁着圆溜溜的杏眼望他,身姿娉婷,神色懵懂而无辜。差点背过气去,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唯有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她。

    皇帝拂开他的手指,皱着眉说:“别指着人家说话。”

    寒蓁一听莫夭夭为着她进宫的事着急上火,也急了,脱口而出问:“王妃娘娘如何了?”

    话甫落才觉出冲动,登时懊恼起来,白着脸向皇帝请罪:“奴婢失言,请陛下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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