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明明空气灼热,冷汗却顺着脊背涔涔而下。 身为茂国公府三姑娘的贴身侍女,寒蓁一眼就瞧出瓷杯上有着茂国公府特有的标志,甚至倚在她塌前同她说话的那个侍女,也生了副熟悉的面孔,是府中二公子连海身边的丫头。 可是太初五年······莫非是新帝登基了? 此念一出,寒蓁呼吸就是一滞。 触壁自尽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想起来她还忍不住打哆嗦。太辰廿三年皇六子元珩率叛军入京,满京城的血红,她毕生难忘。 除却一贯以来站在他身边的皇七子,其余的兄弟都被元珩投进死牢。而寒蓁身为太子妃最亲近的贴身侍女,自然不能幸免。 太子妃。 寒蓁忍不住紧了紧手指,不、不对,如果还是那个人继位,五年之后的茂国公府怎么可能还是这般烈火烹油似的景象。 那是不是说明······姑娘,还活着。 “奴婢见过二爷,陆姑娘醒了,额头也不如先时那么滚烫了。” “好!好极!如此到时也差不多该大好了!”应答玄兰话的是个清越的男声,寒蓁一听这句话便更把心中的猜想坐实。 红纱拉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茂国公二公子那成熟了不少的脸笑吟吟对着她:“你这身子倒是争气!要本公子说你何必如此倔强,当个知州庶女能有什么出路?现在好了,叫本公子寻着你,对咱们谁都好。你说你长了这么张脸,哪能在那个小地方等着明珠蒙尘呢?” 说着,抬手便往寒蓁脸上摸来。 寒蓁微微一缩,垂了眼皮道:“二爷自重。” 莫连海先是一愣,跟着便是无名火上涌,他出身国公府,虽然母亲不过是个后来扶正的,到底也有个嫡子的名头在,满京里的女子,只要他一挥手,没有不贴上来的。但凡他肯上手摸一摸哪个女子,那都是天大的荣幸。 然而火气一过,他忽然又从这举动中咂摸出了点叫人又惊又喜的味道。 “像啊,真像!”莫连海又笑开了,啧啧称奇,“没想到不光是脸,就连神态都这般相似,陆含真、寒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来!府医呢,快给陆姑娘看看,到时祖母生辰宴上可不能也是这么病恹恹的模样。” 寒蓁麻木着一张脸任凭侍女们摆弄着她的手,拉出帐外。感受到莫连海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微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虽还未完全弄懂目前的状况,她也算是勉强明白了□□分。她大抵是用着他人的身份,重活一次了。 可莫连海带着这么个女子回京城所为何事呢? 寒蓁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姑娘出阁前,到太辰廿三年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年,那时他才堪堪十岁出头,如今已长成大人模样,也不知世事变了多少。 那府医给她号完了脉,便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答道:“回二爷的话,这陆姑娘身子已是无虞,我再给开几幅药好好调养着,想必过不了几日便大好了。若二爷担心姑娘容色不佳,可吩咐厨房多做些活血的饮食。” “好!好!好!”莫连海连说三个好,一脸喜色地拍了拍府医的肩膀,“还是你顶用,待本公子好好在陛下面前露了脸,必不会亏待你。自去拿赏银吧。” 府医千恩万谢地下去了。寒蓁刚想将手抽回,便被莫连海一把拉了去,用力地握了握:“陆姑娘啊,你可千万要争气,到时候若真得了势呢,千万别忘了本公子待你的好。要知道风筝若想飞得高,也得有风托着它不是?” 莫连海较他嫡长兄小不了几年,为人品行上缺的却不是一点半点。年幼时便可见一斑,寒蓁被他摸得既恶心又茫然。 怎么这位姓陆的姑娘,好似对他极为重要似的? “好了,”莫连海摆摆手,冲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吩咐道,“好好伺候陆姑娘,若再叫人病了,唯你们是问。” “姑娘渴了么?或是饿了?”拜别莫连海,玄兰扶了寒蓁起身,往她腰间塞了个软垫,“姑娘不必忧心,二爷既带了姑娘上船,又打发了奴婢们来伺候姑娘,那姑娘便是茂国公府的贵客了。二爷说了,一应照着府里头姑娘小姐们的用度来,这些日子可不许短着姑娘的呢。” “其余的都好说,”寒蓁阖眸思考了片刻,再度睁眼时便换上了幅言笑晏晏的形容,“我打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此前亦不曾听闻茂国公府的大名,如今少不得问上两句,你可能与我说道说道?” ※※※※※※※※※※※※※※※※※※※※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 既然不能出门就多看看文吧~笔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