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牲畜,却也知恩图报,太后一片仁心,鸟儿心怀感激,才会盘旋再三,不忍离去。定是上天对您善心的回报,也是万寿日的祥瑞之兆。” 太后扑哧一声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无论是与不是,人人都爱听这样的吉祥话,况且太后都笑了,其他人还不跟着笑? 在这一片笑声中,纯贵妃的叹息声,便显得极为突兀。 “皇后娘娘仁慈,处处宽容别人。可这宫女为了讨赏,众目睽睽之下,编造出荒唐的理由,故意愚弄太后,分明是曲辞谄媚。”纯贵妃扶着玉壶的手走过来,叹道,“若宫里人人学她,不是要出大乱子吗?” 魏璎珞转头看向她:“奴才不知娘娘的意思。” “太后。”纯贵妃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对太后笑,“人都说经过训练的鸟儿,让它飞就飞,让它停就停,这不和训练马儿是一个道理吗?这宫女呀,提前买了一批精心训练的鸟,特意让它们去而复返,故意要讨您的开心,急着要领赏呢!” 身旁玉壶接着道:“魏璎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谎称鸟儿懂得报恩,故意欺骗太后和皇上,你知不知道,此乃欺君之罪!” 太后笑而不语,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淡淡看了弘历一眼,显是任他做主。 经年不见,不代表弘历就忘了魏璎珞,相反,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该死的宫女,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怪,弘历平素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可在她面前,不知怎地,一点就燃……不点也燃!当下面色一沉:“将魏……将这宫女拉下去!” 魏璎珞暗地里瞪他一眼,然后飞快跪下去:“请太后容奴才说完!” 两名太监已经一左一右,分别抓住她一条胳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因为太后忽然开了口:“他们都说你故意糊弄我,你如何解释?” 魏璎珞跪在地上,慢慢抬头看她:“太后,奴才有办法自证。” 纯贵妃淡淡一笑:“你又要找训练好的动物来放生?” 又一个妃子开了口,却是从前投靠在慧贵妃处的纳兰淳雪:“太后,可千万别再上她的当,这么多人被一个宫女愚弄,岂非滑天下之大稽!要嫔妾说,现在就拉出去,痛打八十板,看她说不说实话!” 魏璎珞看了她一眼,凭她这句话,以及开口的时机,便可猜测,这一位多半投靠了新主,新主不是旁人,正是眼前这位貌似出尘世外仙的纯贵妃。 其余妃子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者给纯贵妃面子,一起数落起魏璎珞的不是,那么多人里,唯独一个陆晚晚稍有良心,为她说了一句:“太后,这宫女也是为了让您高兴,嫔妾斗胆,请从轻发落。” 此人的性子倒还与当年一样,当年她与纳兰淳雪一同作为秀女入宫,路遇跋扈秀女欺凌新进宫女,纳兰淳雪袖手旁观,陆晚晚却心有不忍,出面说了一句。 只是结果也与当年一样,她性子羸弱,地位也低微,说出来的那句话立刻石沉大海,没了踪影。 借由众人的对话,魏璎珞稍稍诊了诊后宫的脉络,这才开口道:“奴才敢问一句,世人常常说训鸟,可曾提过训鱼?” 众人话语一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太后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倒不曾听过训鱼这种事,怎么?” “圆明园金鱼池里有很多锦鲤,奴才斗胆,请太后用这些锦鲤试上一试。”魏璎珞恭恭敬敬道,“看看究竟是天意如此,还是奴才在撒谎。” “皇上。”太后被她说的动了心,看向弘历,“万寿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有趣的情景,我想试一试。看到底是我的善心感动上天,还是这宫女为了骗赏,故意诓骗。” 弘历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一个劲盯着魏璎珞瞧。 “魏璎珞。”他忽然喊道,“你……真有信心?” 先前喊她这宫女,现在喊她魏璎珞。 魏璎珞神色古怪的瞅他一眼,她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他有时候异常抗拒她,有时候又担心她,缘何如此矛盾? 心里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年轻,不懂男人的想法。 “璎珞句句属实,不敢相欺。”魏璎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