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到祭祖的时候,老爷这是要做什么?” “我是让你收拾东西带他们走,老夫不走!” 他突然大声,吓了岳夫人一跳。岳肖颤声道,“我要跟薛晋和他夫人同归于尽,给我儿报仇!” 岳夫人惊道,“您在说什么?那可是薛家啊。”她猛地想到今早薛晋阿古差点遇害的事,大惊,“难道他们山道遇险不是意外?是您做的手脚?”见他没有否认,她顿时惊怕得痛哭,“您这是在做什么啊!薛家哪里是我们能惹的,我的儿子没了,您还要将那些个姨娘的孩子都害死吗?这让我这做主母的如何去见岳家的列祖列宗?如何抬得起头来?” 岳肖笑了笑,每条皱纹都填满了沧桑,“我儿子死了,害死我儿子的人却还好好活着。他们该死,他们真该死。我应该买通山贼,让他们给他们多加一刀,那他们肯定会死。” 岳夫人见他说起疯话来,知道他已经疯了。她没了儿子她何尝不难过,不痛心,只是要她将整个岳家都搭上,她做不到。她跪求道,“去跟薛家认个错吧,薛晋没有死,只是受了伤,将全部家财都奉上,说不定还能活命。” 岳肖怒声,“滚!是他们杀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他们给我儿偿命!” 门外几个姨娘和孩子纷纷往里面看,又惊又怕。岳夫人自知再不逃,岳家上下难逃一劫。她起身呼和姨娘孩子去随便收拾些细软,赶紧离开岳家,离开京师。 岳夫人在姨娘中向来有威严,再者又听见岳肖得罪了薛家,只怕是命不久矣,便急忙去收拾东西,不过半个时辰岳夫人就让老管家领着他们回青州老家,临行前她说道,“若能活,我们很快就去找你们。” 送别家眷,岳夫人这才回到家中,陪在岳肖一旁。 夫妻多年,风光时,她跟着享福。他疯了,她得陪着。他死了,她也要为他收尸,带回老家安葬。 岳夫人轻叹一气,等着大难临头。 薛康林当然不会放过岳肖,查明真相后,气得他差点一掌将桌子拍出个窟窿,“那岳肖是不要命了!” 洪氏倒是在旁松了一口气,阿古伤势很重,她全看在眼里,如果有身孕,早就没了。想到岳肖之举简直是疯了,生怕有朝一日盯上她儿子,还是早点除掉得好,说道,“老爷,那岳肖今日敢害您的子嗣,谁想他日会不会对您起了歹心,这种人,留不得呀。” 薛康林当即让人押着活捉来的岳家人进宫面圣。 阿古此时还在房里休息,洪氏帮她婉拒了所有来客,让她能有短暂休息。薛晋身体本就没大碍,睡了一觉就精神了。听下人禀报说薛康林已押人去宫中面圣,若有所思回到房中。 父亲这样担心他的安危,是他意料之外的。 从年少时起,他就觉得比起洪氏来,父亲更像是杀他母亲的凶手。因为父亲不傻,哪怕是真的是欢喜洪沅,但是枕边睡着个杀死原配的人,他会安枕无忧? 可父亲待他不得不说十分好,哪怕他对他冷淡,该有的照顾还是有,关切也不会少半分。 难道他们都不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在想什么?” 薛晋偏头,看着已经睡醒的阿古,身体从倚靠着的床柱一歪,看着她笑道,“这么快就睡好了?” “想到岳太师要掉脑袋了,安心。”阿古挪了挪脑袋,从下往上看他,“你不多休息会?” “不了。”薛晋给她撩开落在鼻尖上的发,又看她的眼,明眸大眼,像含了星辰。他差点就忍不住往那亲了,真是愈发没自制力。 阿古见他一直看自己,摸了摸脸,没发现异样,见他还瞅,也回以眼色,直勾勾看他。 薛晋蓦地笑笑,躺下身准备休息片刻。已经睡得足够多的阿古打算起身,腿刚跨一半,薛晋就抬起腿挡住了她,“陪我睡一会。”他又认真道,“公平起见,改天我可以陪你睡一会。” 阿古伸手压他膝头,没压下去,力气真大。她唯有再躺下,两人这么躺着竟然不会尴尬了,这事也真是奇迹了。 “我是有事要和你说。”薛晋一方面是有事,二来是真想她和躺躺,指不定躺着就躺出感情来了。 以他的想法,阿古以后要是跟了别的男人,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释怀。他希望阿古能喜欢自己,可是他并不知道怎么讨一个姑娘欢心。大概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就能暖化她的心了,如今看来好像没做错。 “什么?”阿古翻身还有些吃力,这一伤,估计最少要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