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点点头,“讲吧,我可以闭着眼睛听吗?” “嗯,困了就安心睡吧。”聂倾轻轻亲吻着他的额头,感觉那里的温度不是很高,让人还算踏实。 而他此刻抱着余生,也不再像昨天半夜那会儿仿佛抱着一个人形火炉。聂倾觉得余生的身体状况应该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 “阿倾,快讲吧。”余生这时又仰了仰头,用自己毛茸茸的头发蹭着聂倾的下巴,人也往他怀里缩了缩,好像祈求爱抚的小动物一样,让聂倾不由自主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好,那我就把这两天查到的情况、以及我自己的分析判断都告诉你。”聂倾压低声音说道。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要靠自己一个人来查清这起案件的准备。 可是果然,如果有余生在的话,他还是更愿意与他分享自己的想法,也更倾向于和他一起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早已习惯两个人。 哪怕中间被迫中断了三年半,这个习惯也始终没有改变。 聂倾内心感慨于自己对余生的这种依恋,手臂紧紧地拥着他,稍稍走神片刻才开口,将从昨天傍晚二人分开后所发生的一切都细细地讲给了他。 余生从头到尾都全神贯注地听着,虽然他合着眼睛,可精神却一直高度集中,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紧紧跟随着聂倾的节奏。 等到聂倾终于讲完,余生已经完全理解并且也认同了他的所有猜想。 “阿倾,这样看来,现在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个人吧。”余生听完后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聂倾微微点头,“目前看起来这个可能性最大。可是,如果这一可能性成立的话,那么另一名凶手的人选……” “嫌疑最大的就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的那位,对吗?”余生睁开眼问。 “对。”聂倾的语气变得格外慎重起来,“除非他能提供百分之百的不在场证明,否则,这事他恐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诶?”余生开玩笑似的扬了扬声调,“我以为你会希望他就是凶手。” “不。”聂倾认真地摇了摇头,“我的确怀疑他,可我打心底里希望不会是他。” “因为小苏纪?”余生问。 “不全是为了书记。”聂倾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如果像他那样的人都会为了某个目的而选择去杀人,实在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余生听了轻轻点头,也跟着叹息道:“谁说不是呢……这样的选择,一定是在身处绝境的情况下,才会不得已而为之吧。比如,杀父之仇什么的……” “阿生?”聂倾从余生刚才的话中隐约察觉到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不禁低头看他,“你在想什么?” “嗯?没什么……”余生忽然回神,咧嘴笑了笑,“这个话题太沉重,让人反应变慢……” “那就先不说了。”聂倾看出余生脸上的疲惫,便抱着他躺下来,“快睡吧,剩下的事可以等明天起来再讨论。” “好……”余生确实也有些撑不住,精神高度集中之后,再放松下来人就好像从内而外都被掏空了一样。 更何况他今天本来就过得很不好受。 “阿倾……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么?”余生在困得意识模糊之际忽然又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说。”聂倾比他要清醒得多,贴在他耳畔轻声道。 余生似乎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然后才仿佛梦呓般地说:“其实昨晚……你赶我走的时候……我虽然不怪你……但是……心里真的……真的有一点难过……可能不是‘一点’……是很多很多‘点’……我特别难过……差点就哭了……” “阿生……” 聂倾收紧手臂,让他的后背紧紧贴在自己胸前,让两个人的呼吸渐渐趋于同步。 “对不起……” 聂倾隔了好一会儿,又问:“原谅我好么?” 余生没有回答他。 余生已经睡着了。 ※※※※※※※※※※※※※※※※※※※※ 【今日文内时间】:2016-10-08 晚上十一点左右 已河蟹修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