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来毁坏这幅画?不对,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这幅画的?”阿九思前想后,得出一个靠谱些的定论,丽妃之前肯定什么都不知道,毒害姜皇一事败露后,丽妃便成了废子,但这废子显然还是能再利用一番的,阿九觉得丽妃是受人指使,否则要毁画早就毁了。 丽妃冷笑道:“你想知道?本宫偏不告诉你!” 阿九觉得好笑,“你不说,难道我就没办法了吗?我劝你还是好好说出来,否则一颗药喂下去,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累你儿子!” 这话戳中了丽妃的软肋,她倒是能咬舌自尽,可她没这个胆子,说白了,丽妃想让她儿子当皇帝,不仅仅是为了她儿子,也是为了自己,如果死了,还谈什么享福作威?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总是跟本宫作对?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本宫至于落得这个地步吗?哈哈哈,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本宫治不了你,总会有人收拾你……” 楚陌景一挥袖,丽妃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泛青,浑身哆嗦不停,没坚持多久就晕了过去。 “我还有话问她呢……”阿九似笑非笑的瞥了楚陌景一眼。 “交给旁人问也是一样。”楚陌景淡淡道:“何必污了耳朵。” 阿九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骂过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还不至于连这点就受不住,大象才不管蝼蚁怎么看!” “这纸质特殊,摸上去跟别的不同,难怪两百年都不腐不化,”说着,阿九翻看着手上的画,忽然“咦”了一声,“师兄你看,这画后面有字!” ——却忧之谷初见殿下,惊鸿一瞥,吾心慰然。百年回首,山河永寂,望珍重。巫贤绝笔。 “……”阿九震惊的看向楚陌景,“却忧之谷是指却忧谷?可两百年前还没有却忧谷吧……巫贤是谁?师兄认识这个人吗?” 楚陌景摇头,默然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种莫名的情绪自心胸溢出,激荡恻然,良久他才出声,“若无意外,师父应当知晓。” “巫姓极为少见,”阿九前世翻阅过很多姜皇室的史书典籍,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但是史书中记载,姜国第一任皇后名叫巫情……” 阿九一激动,心血翻涌,忽然脸色一变,话至一半直接吐出血来,倒在了楚陌景怀里。 “阿九!”楚陌景措手不及,神情□□,抱着她急速离开。 纪恒连日辛苦,好不容易配好药能睡个好觉了,结果又被摇醒了,气得他想骂人,可熟悉的清寒气息又让他把气劲压下去了,苦着一张脸,很是无奈的睁开眼睛坐起来,“阿景,又怎么了?” 还没等到回答,纪恒一睁眼就吓得瞌睡虫全都跑光了,他还没见过楚陌景这种表情,不是淡到极致的凉薄,而是一种强行压抑的森冷,其中又透着股急躁,再一看,他手上抱着的阿九,气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弱了下去。 “先前不是好多了么,怎么又变成这样?”纪恒急得跳下床,翻箱倒柜,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先强行施针稳住阿九的不断减弱的气息,再一把脉,他气急败坏的吼:“梦回?她怎么会中了梦回之毒?这不可能啊!阿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陌景闻言,神色愈渐凝重,毫无隐瞒的将他们夜探宗祠一事说了出来,纪恒越听越是匪夷所思,“画……那幅画给我看看!快!” 楚陌景拿出画卷递给他,纪恒一展开,淡淡的冷香钻入鼻中,他身形蓦地僵住,一把将画按在桌上。 “纪叔叔,你说过云萝花早已灭绝了,阿九为何还会中梦回之毒?” “我也以为云萝花早已灭绝了,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云萝花其实还有一个作用,将之磨碎涂于特殊材质的书画之上,可保书画卷经久不腐……” 纪恒喃喃的声音宛如一道炸雷,楚陌景眼眸颤了颤,“您是说……” “这画卷用云萝花处理过,阿九本就余毒未清,”纪恒长叹,“两者汇聚,催化了阿九体内的毒,使之变成了天下奇毒之一的梦回之毒!” 楚陌景想起纪恒之前说过‘梦回’是无解之毒,心下一凉,连声道:“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既是毒,定然该有解药……” 纪恒很是头疼,使劲拽着头发,显得很暴躁,“你说得对,梦回之毒原本是有解药的,解药就是与云萝花相伴而生的回头草,可云萝花都灭绝了,回头草也早就绝迹了!哎呀,你说你们,余毒未清就敢去冒险,我怎么说你们好?” 以前遇上任何棘手的剧毒,都没见纪恒如此烦躁焦虑过,可这一次……楚陌景捏着手心,“神医谷呢?” 纪恒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既是绝迹了,神医谷怎么会有?” 楚陌景低着头,看着阿九气息奄奄的模样,头一回自责的无以复加,心里像被利刃撕扯开来,一瞬间鲜血淋漓,他眼睛发红,缓缓抱住了阿九,“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