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 油灯一闪一闪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大成打了个哈欠,关上了窗子。 衣摆忽然被人扯了扯,大成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阿九。 “是小阿九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大成为人憨厚,没什么心眼,做事又稳重,所以王胡子通常都把一些重要事情交给他做。 阿九眨着眼睛,甜甜的笑着,小声说:“大成哥,我帮你收拾包袱吧。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就行了。”大成低着头,咧嘴笑了笑,心说你一个小家伙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阿九瘪着嘴,垂着头可怜兮兮的道:“我只是想多做点事情讨干爹喜欢……前几天干爹还在说要把我丢掉,大成哥,我害怕……你就当帮帮我吧……” 王胡子嫌阿九年纪小又没用,前段时间确实想丢掉她自生自灭,大成也略有耳闻,听到这话,不禁叹了口气,看向阿九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摸摸她的头说:“那好吧,你留下帮忙,我会在干爹面前帮你多说点好话的。” “谢谢大成哥!” 两人一起收拾到半夜,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包袱,大成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把最后一个包袱放在马车上就行了。” “我去放吧,正好顺路回去,大成哥你先睡吧。”阿九抱着包袱自告奋勇。 大成点点头,看她蹦蹦跳跳地出门了,就熄灯睡下了。 翌日清晨,王胡子带着咚咚几人上路。 他坐在前面驾车,马车不算太大,但坐几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而坐位之下是隔空的,堆满了行礼包袱。 几个孩子起得早,都有些困,就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到了中午,路经一个小面馆,马车停了下来,王胡子不耐烦地敲敲车厢:“别睡了,都给我滚出来!我数三声,不出来的就别吃饭了!” 车厢一个摇晃,咚咚三人都被晃醒了,听到王胡子声音连忙就要下车。 禄子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长相粗鄙,在王胡子的面前事事抢先,咚咚看不惯他,经常在背后叫他“马屁精”,但他个头不小,惊醒过来,手臂一挥,就把咚咚和虎子拦在了后面,当先跳了下去。 咚咚气急败坏地赶下,突然听到虎子惊叫一声:“阿九!” 她转身一看,车座下面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满脸茫然地揉着眼睛,身子都被包袱挡住了,咚咚吓懵了,结结巴巴的出声:“阿……阿九?你怎么会在车上?” 外面,王胡子听到声音,掀开车帘一扫,目光落在阿九身上,眉头紧紧皱起,随即骂骂咧咧的:“臭丫头,胆肥了啊?怎么混上车的……” 说着,他伸手把阿九拽了下来,抓起旁边的马鞭就要抽过去。 “干爹!”虎子连忙抱住他的大腿,拖住他劝道:“干爹您别打,阿九还小,您先听她解释吧!” 阿九抬起头,眼泪打着转,仿佛被吓到了,哆哆嗦嗦的说:“我不想被丢掉……昨天帮大成哥收拾行李,想讨干爹开心……太晚了,我很困,放最后一个包袱的时候就睡着了……我不是有意的,干爹,别,别打我!” 咚咚听了,暗暗叹气,脸上却摆出笑容:“干爹,您看,阿九这么小就知道帮您做事,长大了一定更孝顺啊!” 王胡子听得舒爽,火气消了几分,看周围渐渐有人指指点点,再厚的脸皮也撑不住了,不过想到要带着个累赘,他就憋得慌,踹开虎子,对着阿九一鞭子抽了下去。 阿九猝不及防,抬手抱住头,手臂被抽得皮开肉绽,她冷汗冒了出来,眼神却凶狠之极,记下了这笔账。 再抬去头来,她却是嚎啕大哭的可怜模样,身子一抖一抖的,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脸庞,眼里尽是惊惶痛苦,叫人心疼。 咚咚咬着唇,不敢出声,这时候求情,只会让王胡子变本加厉,如今只期盼王胡子早点消气了。 所幸王胡子也没想闹出人命,一鞭子打完了就停了手,没好气的说:“都进来吃饭,吃完饭继续赶路。” 咚咚跑过去扶起阿九和虎子,眼圈红了一片,抬手想碰碰阿九被打的手臂,却见阿九瑟缩了下,心中更酸,依王胡子的性格,是不可能找人为阿九医治的,这伤口时间一长,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