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出了人命,水里面全都是起伏的人头,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去救,脑子很乱的当口,突然被人拉住了脚踝。 那只手湿漉漉的,很冰凉,姜宝琴心在发抖,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音来,再侧头看,哪里还有皇后宫人的身影,摇晃的船身突然就变成漆黑恶臭的石头地,眼前是铁索栏杆,火盆照来亮光,晃晃荡荡得头晕的东西是手铐铁链,就在她眼前。 抓她的是什么东西姜宝琴不知道,她只是僵硬的回头,不受控制的回头去看。 闭不了眼睛,叫不出声音,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见一条鲜血淋漓的手臂握住自己的脚踝,一地都是暗黑的血痕。 长发披散盖在脸上,那人趴在地上,不知死活,只能看见惨白嘴唇紧闭着,一动也不动。 姜宝琴的视线渐渐挪动,黑黢黢的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人贴墙坐着,渐渐适应黑暗后,被那边坐着的人直愣愣看过来的眼神吓得差点就哭出来。 “郡主见死不救,良心可安么?” 她原本是在看那边坐着的人,突然拽着她脚的那人嘴动了,阴沉暗哑的声音吓得姜宝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终于尖叫出声,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甩掉这只手。 她没有见死不救! 她又没有害人! 为什么要问她! 尖叫连连,闭紧眼睛抱住自己,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姜宝琴的手:“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很熟悉的声音。。 姜宝琴渐渐冷静下来一点,她稍微睁开眼睛,脸色煞白的看一眼面前的人和场景。 又是梦。 她在郡主府,并没有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被子全都散落在地上,怪不得她会觉得那般冷。 姜宝琴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接过小丫鬟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又重新盖好被子,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什么时候了?”捧着茶杯暖手的姜宝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问了身边的小丫鬟一句。 听到说天已经亮了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今天是要进宫的,这个梦做得奇奇怪怪的,稍微想想都还是渗人得很。 那两个人。。是解语和宁慕心么? 她虽然见过这两个人,但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过,只知道是博衍哥哥身边的人,两个都是冷疙瘩,脸上没什么表情。 梦里面被质问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一下子又心跳砰砰跳起来。 还有梦里皇后问她出嫁的事情,她哪里有什么出嫁的事情? 原本是打算赛马大会回来就去跟皇后求恩典的,不过才耽搁了几日而已,肖玉瓒就有孕了! 有孕便罢了,反正大家一直关系不好,她咽不下那口气找上门去,结果又莫名其妙交上了朋友,还出去玩了一趟,心思完全被带偏了,根本没时间去想求恩典的事。 现在倒是要进宫去了,她若是能帮了忙让王博衍欠下自己人情,然后再趁人之危借机求恩典非要嫁给王博衍也不是不可以,或者说这可算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姜宝琴心烦意乱得很,总觉得自己这样做肯定是不好也不对的,她明明只是想要帮王博衍的忙而已,要是借此机会要求嫁给王博衍,好像自己跟他们做朋友后得知这些消息是有什么不纯洁的目的一般,周芋白他们是把她当朋友才跟她说王博衍的事情,不然的话她哪里能知道这些,更别说帮王博衍的忙了。 她要是转脸就做出那样的事情,估计朋友是一辈子也做不成的了,还得落下个背叛信任的名声,往后谁还敢跟她说些什么?心里烦,姜宝琴干脆不想这事儿了,只让小丫鬟去递牌子,晚些时候她要进宫去。 一连两天做这样奇奇怪怪又渗人的梦,姜宝琴一点胃口都没有。 头疼的厉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恐怖的场景,但姜宝琴现在是真不想让解语和宁慕心出事了,这两人要是真的死在牢里,指不定还得做更恐怖的梦! 光是想想姜宝琴就毛骨悚然起来。 她最怕这些了,小时候就一定要跟着皇后睡,皇上宿在其他宫里的时候,她都是跟着皇后一块儿睡觉的,身边有人便觉得安心。 后来长大了,自尊心作祟,加上的确不合规矩,才开始自己一个人睡,刚开始要点着灯才敢睡,后来有了安神香,睡眠质量也一直很好,姜宝琴渐渐也就不怕了,或者说,渐渐就把那种恐惧淡忘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