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是肖玉瓒和王博衍,八个人,往姜宝琴所在的地方过来了。 姜宝琴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正好在凉亭中心,待会儿他们坐下来,把她包围住,凉亭的出口在她的对面,几步的距离,却好像隔得特别特别远。 感觉怪怪的,但姜宝琴还是撑着自己的身份愣是动都没有动一下屁股。 奇怪的是,这群人似乎都知道她会来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喊郡主好,然后落座,姜宝琴全程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所有人坐下,姜宝琴看着对面的王博衍和肖玉瓒,终于确定了,她。。被包围了。 但是这一回又有不同。 她性子骄横,在帝上京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心的朋友,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被她骂过,现在居然这样心平气和的在她四周坐下来,和善的跟她打招呼,姜宝琴觉得很别扭,但又。。莫名的受用。 就连周芋白那个死丫头今天都特别给她面子,笑得特别特别甜,搞得就姜宝琴一个人不自在。 明明是她上门来找肖玉瓒晦气的,怎么好像她反倒变成闯进狼窝的小羊羔了? 虽然姜宝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怎么找肖玉瓒的晦气,还能在王家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没了不成?但就是心里面赌了一口气,这会儿这口气散了个七七八八了,姜宝琴才觉得自己现在坐在这里完全就是和最开始她的预想反过来了。 要是这群人冷着脸将她围着,姜宝琴反倒是能够理解,总之是赶着来护着肖玉瓒的,生怕自己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所有人落座后,便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俨然像是一场所有人都知道的宴会里卷入了一个姜宝琴这么个变数。 而她这个变数,似乎又是必然存在一般,如果她今天没来,这场宴会是不是并不存在? 姜宝琴觉得自己这个念头特别荒诞,但是很快,荒诞的念头就得到了解答。 王博衍举杯,道今日所有人欢聚在此,是为了庆贺肖玉瓒有孕一事。 姜宝琴张嘴想说庆贺个屁!哪只眼睛看见她是来庆贺的了?! 话还没说出口,周芋白就像是眼睛专门盯在姜宝琴身上一样,抢先开口道:“郡主不举杯吗?郡主这样大度大气的人,肯定也是为博衍大哥感到高兴的,对吧?” 姜宝琴噎住。 所有人都举着酒杯望着她,王博衍更是一副期盼她回答的样子,被周芋白一连扣下来两顶高帽子,‘大度大气’的姜宝琴快到嘴边的‘怀孕有什么了不起’的话硬是没说出来,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不情不愿的举起了手边的杯子,敷衍道:“恭喜。” 席间气氛立马缓和下来,恭喜声此起彼伏,加上常护和周芋白两个活宝在,拼着要比谁说的吉利话更多,谁给的祝福更真诚,说着说着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站起身来撸袖子就又要打起来。 氛围热闹,姜宝琴看得有点呆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在她跟前的那些闺秀们,要么就是规规矩矩唯唯诺诺,要么就是敷衍带着点不耐,唯一会跟她当街吵嘴打起来的就周芋白一个,姜宝琴一直觉得她讨厌,但是仔细想想,两人这样斗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比如看着面前的常护和周芋白打闹,虽然嗓门大,但很明显常护是逗着周芋白玩儿的,他脸上还有笑意,两人之间相处只会让别人觉得忍俊不禁,并不会让人觉得这两人关系差极了。 加上一旁借着劝和的名义煽风点火的许冬荣,场面一时十分混乱,就连王博衍的脸上都带着他素日里极为吝啬的微笑。 姜宝琴捏紧了衣角,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明明一个多月以前都还是互不认识的人,到了今天居然能够像是认识了好多好多年的老友一般玩乐相处。 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友谊和感情,从小生活在宫里,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同龄人教过姜宝琴真正的友谊该是什么样的。 谁也不是谁的附属,真心坦然,才是朋友。 也不在乎于究竟要认识多久,几次相谈,就能确定大家究竟是不是一路人,友谊原本也就不分先来后到。 但姜宝琴不明白,她坐在这里看眼前的这些人,全都流露出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另一面。 比如一见她就横眉立目要吵架的周芋白居然问她要不要喝酒。 比如一见到她就跑得比谁都快的许冬荣居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