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蒋妤同听得脸热,怕他看出来,只说:“我头晕。” “量个体温。”程回拿过体温计,轻车熟路地给她塞好。 蒋妤同像被收拾过的猫,团起来安静极了,再也没有之前作妖的气势。 程回好气又好笑,托着她的腰把她拉得更近,她还不抬头。 “德行!”程回点了点她的后脑勺,语气纵容到像是宠惯了家里无法无天的祖宗。 过了好一会,程回从她领口抽出体温计,36度7,降下来了。心脏平安落地,他低头一看,蒋妤同还在装死。 程回没说话,将被咬的食指伸到她跟前,胸口的小脑袋动了动,蒋妤同抬头问他:“疼吗?” “疼。”他语气淡得像白开水,可是伤口却狰狞刺目。 嘴里仿佛还残留着血腥气,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凑近亲了一口问:“现在呢?” “还是疼。” “那要怎样?”蒋妤同眼尾一扬,哪里还有之前的心虚,态度恶劣到近乎蛮横。她早就让程回惯坏了,明明是她咬出来的伤,却要程回先服软。 凶巴巴地,像只小老虎,还是窝里横的那种。程回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满满当当的,都是他。忍不住弯腰亲了一下,笑说:“学会没?下次要这么哄。” 蒋妤同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得闭上眼,睁开后瞪他:“谁还要咬你?没有下次!” 程回不响,只是微微撤开身,笑得放肆下流。手指勾勾她下巴,动作轻佻又色气。蒋妤同偏头躲开,程回比她更快地一把捏住,轻笑道:“以后有你好受的。” 他说的不算清楚,但又说不上隐晦,有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暧昧模糊。你若是顺着他的话再进一步,他大可找出千万种理由来反驳你,但若是害羞反驳,又未免有婊/子立牌坊的嫌疑。 他做得这样自然,这样习以为常,不知道给多少女孩子演过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蒋妤同的心突然冷下来,索性不再躲,清清淡淡的直视他:“程回。” 程回嗯一声,以前像冰,现在是融成了水,她顿时酥了半边身子。再看看他孤高到冷感的脸,罢了,这算得上什么,她要的,又不是他的心。 程回听到她莫名其妙呵了一声,像嘲讽,又像毫无意义的发语词。 蒋妤同搂住他脖颈,在他耳边吹气道:“做比说有用。”然后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露一个字,继续道:“我等你。” 仅仅三个字程回就觉得冷水澡白洗了,她简直是狐狸成了精,上辈子有怨,这辈子非要来祸害他。 他启唇,舌尖轻触了下她手心,像给出承诺。 蒋妤同放下手,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墙上挂着的钟一点点转着圈,没有声音,但蒋妤同却觉得莫名和心跳相合。程回一手揽着她,一手抚摸她的发,想起她第一次留宿时的情景。 “你经常生病吗?” “嗯。” “今天去医院了吗?” “没有。” 她上次发烧也不愿去医院,程回皱眉问:“为什么不去?” “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是死板的。 医院太冷了,什么都是白的,似乎连人的脸都是白颜料做的。人被抬着送进去,自然而然与生老病死连结起来,她畏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