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一惊,“你要烧学校?” 温凉拿脚使劲儿踹了他一下,“能不能正常点?” 这话音刚落,一截白色粉笔头“嗖”的正中温凉眉心,随之而来的是数学老师的骂,“你俩说了快十分钟了,再说继续出去站着去。” 温凉和陈浩南异口同声的大声回复,“老师我错了!” ** 四点半的午后,温凉手里提着个塑料袋,跟陈浩南一起站在无人无草的楼后,楼的一侧还贴着两个大大的字:“食堂”。 伴着后厨飘出的屡屡香气,陈浩南又有点饿,催着温凉,“你要烧什么赶紧烧吧,烧完了去打球,打完球吃饭,我饿了。” 温凉四处打量了一下,往食堂墙根的地方挪了挪,先拿出几封信放在地上,又抽出一封来点火当引子,把地上的点着了。他不敢一次全点了,怕弄起大火来,只能几封几封的往上加,慢慢烧着。 陈浩南在一旁站着无聊,走到一旁的树下跳起来折了根分支,拿着树枝回到温凉旁边,替他挑地上的信让它们烧的更干净些。 “你烧这玩意干嘛?这谁的信啊?”陈浩南一边挑一边问。 “我写的,烧给我家小乌龟的。”温凉信口胡诌。 “你还养了个小王八?那东西不是命很长么,怎么会死?” “吃多了,撑死的。”温凉转头,严肃的看着陈浩南,“它老喊饿,我没办法就一直喂它。” “然后……?” “然后,它就死了,四爪朝天,死相惨烈。所以我写信告诉它,要是投胎转世了一定要少吃点,好好活下去。” 陈浩南把树枝子一撂,觉得食堂飘出来的烟跟烧纸的这些烟混在一起,一点都不香了。他才不信温凉的鬼话,恶狠狠的冲他“呸”,“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骂我呢。我跟你说,你现在玩火,晚上回家肯定尿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喷,那一袋子的信很快烧了个干净,温凉把让陈浩南拿过来的一桶矿泉水仔细的浇过纸灰,确认没有火星了,才和他推搡着去体育场打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着这是本月的最后一次活动课,温凉打的有些拼,抢篮板什么的毫不含糊,结果中场换人的时候呲牙咧嘴的跟坐在场边看比赛的陈浩南说,“南子,我好像,有点问题。” “啥?”陈浩南眼睛盯着球场,敷衍的问了句。 温凉左手捂着右手,又喊了陈浩南一声,“一会儿回去帮我跟老师说一声,我去医务室看看。”说完自己快步离开球场。陈浩南见他走的那么急,不知道他怎么了,也连忙跟了过去。 结果学校那个最多抹点红药水开点感冒药的小医务室直接让温凉打电话叫家长送医院了。 温妈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得陪着,杨芃不好出面,依然是温爸一个人去的学校。 温凉电话打得含糊,只说自己受了点伤,得去趟医院,他先和班主任打车去市院,让温爸一会儿去找他。 杨芃心神不宁,不知道他怎么了,想打电话,因为有老师跟着又不能说什么,发了条短信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半天没回应。 温凉不是不想回,可是伤到的是右手,打字不方便,而且班主任一直跟着呢,只能到了医院后借口上厕所时用左手打字,“没大事,回去说。” 这事说大确实不算大,等温爸把人带回家了,才发现温凉只是有根手指头打球的时候杵着——骨折了。 本来杨芃还有点心疼的,在温爸温妈面前不能太亲密,只好坐在沙发上听他们一家三口说话。 可是看到温凉接过温妈给的苹果用右手握着吃的时候,很不厚道的笑了。 他受伤的指头打了夹板、缠了绷带,偏巧这根指头是他的右手中指,于是握东西的时候就很自然的成了个狂拽酷炫的“凸”字。 温凉听到她笑看过去,看看自己的指头,知道她笑的是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