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 一群男人称兄道弟喝了一圈,才坐下来吃菜。 借着桌子遮掩,莫行尧捏了捏林初戈的右手,近似撒娇道:“帮我挡挡酒。” 酒杯里的液体刺眼得紧,金光闪闪,像液态的黄金,可不是黄金,一瓶酒的价钱比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还要多。 “莫总海量,区区一杯酒而已,不在话下。”林初戈屈指弹了一下酒杯,气泡沉沉浮浮,似无根的浮萍,飘零不定。 满室喧嚣的人声里,他同她咬耳朵,蕴着酒香的薄嘴唇险险吻住她耳垂,温热的气息将白嫩的肌肤熏红:“我要是喝醉了又对你做些什么,怎么办?” 她立即瞪过去,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那我喝醉了呢?” 他纯良地一笑:“我送你回家。” 林初戈不置可否地哼了声,眼睛绕着圆桌一转,停在周远宁左手边的女人身上。那女人一头酒红色大卷,一张脸两道眉像黑羽横卧于白雪,眼皮涂着一撇淡粉,圆溜溜的杏眼转动时流露着一分稚气,几缕卷曲的发丝垂落在波涛汹涌的双峰,天真而性感,矛盾而惑人。 再看一看周方予,一面往嘴里灌酒,一面拿眼偷瞄那女人,到底无法不在意。 林初戈掉开眼,拿调羹拨弄着白瓷碗里油腻的鸡汤,笑微微地问:“莫总觉得周总今晚的女伴怎么样?不许违心地说没我漂亮。” 莫行尧两掌包住她的左手,耐心地摩挲着她每一根手指,轻描淡写道:“妆太浓。” “我是问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不是我喜欢的长相。” 她笑,掩饰不住地高兴:“和方予比呢?” “我的答案不重要,你应该去问周远宁。”他忽而松开她的手,状似不经心地问,“你想去周远宁的公司?” 林初戈把玩着他的银色袖扣,扑哧一笑道:“你说反了。” 他没再问下去,闷声不响地夹菜。 袖扣深深扎进掌心,她收了笑,侧头凝视他,并未告诉他自己不会去给周远宁打工。 他不问,她不会说,他不想告诉她的事,她也同样不会问。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改变,但这个人绝不会是她。 周方予突然离席,林初戈望一望周远宁,后者纹丝不动,也是,温香软玉在怀,怎么舍得松手去追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林初戈说:“莫总,我去看看方予。” 他嗯了声,她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他的意见无足轻重。 如莫行尧所想的一样,林初戈说完就站起身,瞧都没瞧他一眼。 包厢内热闹非凡,门一关上,却犹如身在寂静岭,听不见人声,无休止地飘荡着脚步声。 周方予像是料到林初戈会追出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你吃饱了?”不等她回答,又说,“我没吃饱,我们去大排档吧。” 林初戈心知自己不想去也得去,她的好堂姐方苓在女子监狱值夜班,她的好哥哥周远宁要应酬一大帮人,还要照看刚成年的小女伴,分-身乏术。若连自己都不管她,周小姐未免也太凄凄惨惨戚戚了。 林初戈滴酒未沾,自然还是她开车,不料这也惹得周大小姐不满。 “我有时候觉得你简直不像人,认识你十几年,从没见过你喝酒,没见过你伤心哭泣,自制力好得可怕。好像只有喜欢莫行尧这一点能证明你不是机器人。”周方予喝得有点多,阵阵汽油味蹿入鼻腔,想吐吐不出来,趴在车窗上吹冷风。 林初戈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忙里偷闲看了眼周方予,女人上半身探出窗外,红色曳地长裙的裙摆满是褶皱,卷长的头发披满光裸的后背,精致夺目的眉眼面向黧黑的天,独留一个孤清的背影给她。 林初戈说:“关窗,你穿那么少,会感冒。” 周方予安安分分坐回车内,安静了一会,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