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的时间看一看这可怜的女人,望一望那无耻的小三,暗自感叹无聊或好笑。 那风流多情受欢迎的好丈夫姗姗来迟,瞧都未瞧可怜兮兮的张助理一眼,面红耳赤拉着妻子就往门外走。 林初戈记得那男人是市场部的普通员工,平素看着老实忠厚的男人竟也会背着发妻偷腥,人不可貌相。 张助理捂住脸急忙跑进电梯,林初戈慢吞吞地跟着进去,从包中拿出纸巾递给她。 礼貌性的动作却叫张助理以为是同病相怜,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和辣椒水,一边絮絮叨叨:“陈哥答应我会和那个女人离婚的,她比陈哥大七岁,像疯狗一样,快五十岁的老女人,生的女儿也是病秧子——” 林初戈诧异地看她一眼:“你觉得你没错?” 张助理脸是红的,眼也是红的,仿佛一碗红糖水上浮着两粒红豆,怪模怪样。 她止住抽泣,平静地说:“我有什么错?我唯一的错就是出生太晚,陈哥那么好的男人被一头母猪拱了,她手臂比我大腿还粗,浑身肥肉,初中都没念完,除了打麻将什么也不会,如果不是因为孩子陈哥早就和她离婚了。她不愿意离婚,就只能来公司撒泼。” 林初戈被她逗笑了:“说再多也无法改变既成事实,你还是和已婚男有染。你在睡别人的丈夫时就没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那女人是不怎样,至于你,活该。” 张助理气急败坏,锐声道:“这是我的私事!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敢说你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我没有,以后也不会。”林初戈冷眼看着她,“大厅那么多客户,因为你的私事公司颜面扫地,甚至极有可能沦为竞争公司的笑柄。” “我不会辞职,不会让那个女人如愿!”她赤红的面孔上全然寻不到应聘助理时那位文文弱弱的女大学生的影子,每一个人都拿虚假的面具示人。 电梯门叮地绽开,林初戈撇下怒火中烧的张助理,抬脚走了出去。 回到公司起,腹部就绞痛不止,她蹙着眉踱进洗手间,摸出提包中备用的卫生巾,拉开了一扇门。 生理期提前五天,想来是避孕药导致的。 下楼时,在转角处被人握住肩膀,林初戈抬头,牵动一下唇角:“莫总。” 她面色惨白,额前沁着一层薄汗,声音低如蚊蚋。 莫行尧眉心微攒:“受伤了?” “没有。”腹部仿佛有螺旋桨在搅动,疼痛似涟漪般一圈圈扩大,她勉强笑笑,“痛经。” 他按捺着疑问,右手虚揽住她的腰椎:“我抱你。” “没那么夸张。” 在周围群众蕴藉的目光里,两人一同出了公司。 深秋季节天暗得早,黑魆魆的天幕垂压着大地,灰黄的路灯光笼罩着萧疏的花木,满目荒芜。 莫行尧说:“我送你回家。” 林初戈扯起一抹笑容,心起逗弄之意:“可是我要买东西,莫总聪慧过人应该能猜到我要买什么吧?” 她皮肤白净似玉,现下脸色因疼痛而白中透着一丝青,显出几分柔弱,薄薄的嘴唇不见血色,许是她不自觉地战栗,唇边那抹笑也颤巍巍的。 “我也要买东西。”他哑声道,“你的生理期好像提前了几天……因为避孕药?” 听得出语调中的不自然,真是难为他了,她在心中偷笑,故作正经道:“是,说明贪图享乐是有代价的。” 两人就近去了一家小型商场,林初戈直接奔向女性用品区,莫行尧推着手推车随后而至,脸不红心不跳看她将一堆花花绿绿的卫生棉扔进推车中,甚至开金口提醒她买夜用的。 与林初戈臆想中的“羞红小白脸”相差太远,她撇撇嘴,小声道:“莫总具有变态的潜质。” 莫行尧只当没听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一旁的女人艳羡无比,年轻男人英俊内敛,还愿意拉下脸为女友买贴身用品,谁家的女儿如此有福气。 林初戈心里高兴,面上却绷着脸,她不擅长向人致谢示好,真心对她好的人太少,自己疑心又重,总是拒异性千里之外。以前同他在一起时,他性格虽闷,却心细如发,每次她生理期时课桌上总会有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无需她说,便知她所有喜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