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吹来,吹散了她体内的燥意,身体似是裂开了一道缝,寒风呜呜飕飕地灌进体内。 明知不道德,却不出口阻止,男人果然都一样。希望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忠贞不渝,同时又希望别人的女人对他们敞开怀抱;一边痛恨淫-娃荡-妇,一边又对着淫-娃荡-妇解下裤腰带。 她似笑非笑,试探道:“想必莫总没少偷别人的妻子。” “我从不碰别人的东西,也不碰别人的人。”他说着,去摸口袋里的烟盒。 林初戈匆忙按住他的手,触摸到微凉的皮肤,她咬紧下唇,偏着头不敢看他。 “别抽了。”她吐出干瘪瘪的三个字。 一别多年,他竟成了老烟枪,转念一想,国外毒品泛滥,香烟根本不算什么,她又松开手。 那抹口红凝固成红色粉末,她用指甲刮了几下,粉末扑簌扑簌落下,指尖红得仿佛受过拶刑。 “莫总在美国没染上毒瘾吧?如果染上了,还不巧被我发现,我一定会报警。” 他牵了牵唇角,捉住她瘦棱棱的手腕,微微弯下腰凑近她:“真可惜,我不做违法的事。” 她适时踮起脚,温软的双唇在他耳廓蹭了蹭,柔着嗓子道:“那就好,我最讨厌鸦片鬼。” 她唇上并无口红,男人耳根却红得滴血。 林初戈心满意足地笑,拿起水杯,无情无义地撂下心旌荡漾的他,回到茶水间门外。 莫行尧失笑,揾揾耳朵,三脚两步跟过来。 “你想做什么?” 她屈指弹了弹玻璃杯,眉眼一派纯真:“倒水。” 言罢,林初戈重重地拍门,里面*猥亵的声音速即停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眼前的门开了。 先出来的男人是卓信市场部的副经理,姓郑,有家室,年过四十,保养得宜,在一圈同龄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当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凭借着所谓的“成熟男人独有的气质”勾搭了不少年轻女性员工。 林初戈还是实习生的时候,这位郑经理曾三番两次地暗示她,寻找各种独处的机会纠缠她,她冷脸拒绝也不奏效,直到她“好手段地钓到陆总”,耳根子才得以清净。 那郑总见到他们,姿态悠闲地打完招呼,右手插-进裤兜里,慢腾腾地拐进电梯。 茶水间里的年轻女人,林初戈不认识,估摸着是实习生,正坐在瓦灰色的小沙发上整理衣襟。 室内弥漫着一股腥气,闻之欲呕,绿色塑料篓中扔满了垃圾,新添的几个白色纸团摇摇欲坠。 林初戈回望身后的男人,心里奇怪他怎么还不走。 莫行尧同她对视两秒,侧身挤进茶水间,弯腰从五斗柜里拿出一个纸杯,高高大大地站在饮水机前,接水。 林初戈耸耸肩,回眸见那实习生准备走人,而沙发上落下一只心形耳环,她“喂”了一声,指指银色耳环。 年轻女人窥见她眼底的笑意,弓着腰拾起耳环,质问道:“你笑什么?” 听口气应该把他们当成了普通员工,不知那郑总应允给她什么好处,她的腰杆才这么硬。 林初戈上前将窗户打开,说:“笑你蠢。” 女子呵了一声:“都是成年人了,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别跟我谈什么道不道德,我也没打算破坏他的家庭,只是——” “只是你爱他?”林初戈忍俊不禁,诸如此类的话她听得两耳生茧,爱真是罪大恶极,比毒品还恶劣,逼迫人当小三,怂恿人犯罪。万恶以爱为首。 “你知道吗,跟已婚男人搞在一块,叫‘通奸’。” 女生恼羞成怒:“你是他的妻子吗?不是就闭嘴!” 她斜瞟莫行尧,后者如同石膏像,拿着水杯看戏。 林初戈说:“茶水间属于公司的地盘,只要你们不再霸占公共场合妨碍我倒水,我不会关心你和谁交-配。” 那实习生狠狠翻了个白眼,迈开腿跑出茶水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