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单元前面,然而,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三辆车停在前方,有些眼熟,徐阳逸根本没看,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催动他的脚步,让他一把甩开了周叔叔的手,往单元楼冲去。 四面八方的议论如同潮水,搅动人心脏不安“怎么了?”“听说是凶杀案?”“怎么可能!派出所吃干饭的吗?就在我们旁边,怎么会有凶杀案?”“那个门号的?出事儿了没有?”“听说出事了,一家三口,除了孩子在外面放学没回来,父母双亡。”“我听发现的人说,那个惨啊,凶手简直是碎尸狂魔。” “让让!让让!”徐阳逸的声音都尖锐了,小小的身躯还没大人的腿高,拼命往里挤。但此刻人山人海,谁能让他一个小孩挤进去。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他疯了一样往里挤。却毫无办法,就在这时身体一轻,周叔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旁,一把把他抱了起来,用力挤了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周叔叔脸上也露出了焦急之色,抱着孩子挤到单元楼下方,那里已经拉上了红色警戒线。但是警戒线前的并不是士兵,而是数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女,身后也并非士兵,而是三位带着墨镜,西装革履,站姿如松的男子。 “站住。”还没有进去,一位中年妇女白大褂转头怒道:“没看到警戒线吗?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 “是我。”周叔叔焦急开口:“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要回家也不行吗?” “不行!”中年妇女脾气比他还大,抬头朝身后喝到:“周家小五,小六!拦住所有人,未经允许一概不得进入!” “到底什么事啊!”“就是,我还得回去给孩子做饭呢!”“你们哪个单位的!小心我告你们!”“我们住户都不能进入?有什么事情你又不说?” “看好所有人。”妇女焦灼地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肆意进入,立刻抓捕!” “我爸爸妈妈还在里面!”就在这时,幼小的徐阳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喊道:“我要进去!让我进去!” 妇女猛然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徐阳逸,足足三秒,才说:“你姓徐?你父亲叫徐慎,母亲罗芳容?” “对!”徐阳逸拼命点头,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泪水,但是却一字一句,坚定地说:“我要进去!” 沉默。 单元楼前忽然沉默了,小孩子是很敏锐的,他感觉到黑西装和白大褂全部投来了目光,而这种目光里……居然带着一种悲悯。 “带他上去。”妇女忽然开口。身后一位黑西装长叹了一声:“但是……” “我说,带他上去!”妇女咬牙道:“他有权利知道。” 小小的孩子可能还感觉不到这么多,但是身后的大人,包括抱着他的周叔叔,眼光猛地震了震。 周叔叔抱着他的手用力勒了勒,勒得他发痛,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的眼睛,只看向黑洞洞的楼门口。 “是。”一位黑西装拱了拱手——不是点头,而是拱手。徐阳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还能注意到这个细节。随后,对方从周叔叔身上接过自己,抱着就往电梯冲去。 真的是冲,速度快的难以想象,比电视上任何特种兵都快。所谓兵王恐怕在他们手下赢的几率渺茫——周叔叔眼角一抽,在身后想到。 进入电梯,关上门,平时坐惯了的电梯此刻仿佛一个幽闭的空间,就连沙沙上升的声音都仿佛锁链的回响,徐阳逸抱紧了自己冰冷的身躯,呼吸都感觉有些不畅。 “不要害怕。”那个石头一样的黑西装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男子汉,害怕不解决任何事情,要学会承担。” 没有回答,当电梯来到熟悉的层数的时候,刚刚打开,徐阳逸的瞳孔就缩到了一起。 血…… 满地都是血。 那……简直就像用干拖把蘸上血,在地面上画出来的一样。横七竖八,不知道有多少,还有一个个巨大的鸟爪痕迹。 一阵阵呼喝之声和一片片诡异的光华出现在他们家的方向“拦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