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都是科举命题的老手,我略通医术,又怎敢班门弄斧?这医科堂与药科堂的科举题目还是由您带着原定的人马命吧!若是真的需要我出力,那随时找我都可以。” 白言蹊的话让国子监医科堂和药科堂来的一众授课博士全都松了一口气。若是白言蹊一个人就把科举考试的题目全都命完,那他们来干什么? 腆着脸混吃混喝混名声吗? 除此之外,那些从国子监来的授课博士心中还有一些顾虑:向来是由国子监的授课博士命题,编写出来的题目自然都贴近于国子监监生的破题思路与解题习惯,这才有了国子监每年在科举考试中展露出来的强劲表现。 当初白言蹊、宋清等人在从怀远县去徽州府赶考途中,王肖拿的那一本《国子监押题密卷》实际上就是国子监内诸多算科博士出的题目,放在往年的科举考试中确实会管点用,但如今新式算学横空出世,就算算科科举考试有《押题密卷》,那也不应该由国子监出。 张正二死活不依,“我听家兄说白博士你的医药之术承至清医寺,甚至比清医寺医僧懂得还要多一些,连那已经失传数百年的祝由术都通晓,这医科堂与药科堂的科举考试题目不由你出还能由谁出?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出的话,每年编出来的题目都大同小异,放在过去或许可以达到甄别人才的目的,但是放到如今已经变成了老掉牙的东西,还是由白博士你来命一些新奇的题目吧,也给我们这些人都开开眼界。” 白言蹊琢磨了一下,拿出一个稍微折中的方案来,“要不这样,我想一些大致的方向,提一些命题的标准,比如每道题目都必须设置多少无用的迷惑题干,每个题干都必须设置多少思路障碍,在不同题干间的连贯处要设置多少思路的衔接点,然后你们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具体命题还是由你们动手,若真是遇到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那再来算科科举考题命题的地方找我,你们觉得怎样?” 张正二见白言蹊态度坚决,只能作罢,临走前让人将白言蹊提出的的命题标准抄写下来,吩咐所有命题人员都严格按照这份标准来。 祖兴问白言蹊,“白博士,我们算科的题目也要按照那份标准来命吗?” 白言蹊摇头,等祖兴等国子监算科堂来的授课博士全都松一口气的时候,她语气幽幽道:“别的科堂可没有经历过改革,更没有像算学一样出现了《新式算学》和《新式算学习题集》,现如今那些科目都已经把难度拔高了,算科怎能落后?” “我们的难度还应当上调,需要全方位考核科举考生的逻辑能力,思维能力,手算、笔算、心算能力,还有解决实际应用问题的思维。你们先出一套题目,我就在你们命好的题目上进行修改,题目的考察内容、命题方向,结构层次等按照你们的来,难度拔高上交给我。” 祖兴:“……”国子监最后的优势还是难得保全了啊! 祖兴在来杭州府之前,曾带着一众国子监算科堂的授课博士到过徽州书院,去徽州书院算学院中看过一次,见过算学院学生解题的速度与正确率,他扪心自问,就算是让他做那些题目,他都不一定能够又快又对地答出来。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就是祖兴现如今的心理写照。 若算科科举考核的题目全都由白言蹊‘拔高’过难度,那秋闱算科科举的结果将变得显而易见。这次科举中,其他科堂暂且不论,只论算科,注定是徽州书院算学院的独角戏,一枝独秀,百花凋零。 白言蹊说完之后便离去了,她由杭州书院的捧砚书童领去了休憩的地方,沉下心思来自己找事做。反正杭州府提供的纸笔足够,她也恰好无事可做,便开始琢磨前世学过的那些自然科学。 土能生万物,地可蕴黄金。 现如今的文官学子对于大地的认知还是太过浅薄,纵然已经有少数人发现了烧煤炭能够取暖,发现了大地之中会有名贵的金属宝石,但是还未对大地形成一个系统的认识,白言蹊准备编写一本《认识大地》,将她所知道的一些东西全都写进去,不求能够使自然科学迎来大繁荣、大发展,只求为众人开一条路,点一盏灯,若有人对于大地感兴趣,自然会用心去摸索,参与摸索的人多了,一个学科的雏形便形成了。 既然《认识大地》都有了,那怎能缺《认识星辰》?一个是地理,一个是天文,二者互补,刚好将人的思维发散出去,除此之外,化学,物理,生物等基础科学也都被白言蹊列入编写的书目之中,虽然白言蹊暂时还未参与进入命题中去,但是她在湖心岛的日子却一点都不轻松。 每天都会有捧砚书童为白言蹊送来墨条和纸张,看得祖兴、张正二等人疑惑不已,他们都想知道,白博士自己窝在屋子里干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