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扬的雪片子如同雪花盐一样洒向大地,住在太医院中的白言蹊渐渐清闲了下来。 她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编写教辅资料上,参照着历年的科举考试题目,再结合前世的经验进行适当的修改,也算是无聊日子里的一种消遣。 还有一事是白言蹊放在心上的,那就是钻在顾峰的御药房中琢磨中成药制剂一事,她一心想要尽早做出中成药来,算是利国利民,到时候把她的画像和名字印在中成药的包装袋上,想来知名度会涨得更快。 转眼间,腊月二十到了。 整个大乾王朝的百姓都开始张罗着过年的事儿,有钱的富裕人家开始不断地往家里屯各种吃食,式样繁多的花灯也被灵巧的手工匠人做了出来,各式各样的小贩沿街叫卖,好不热闹。就算是那些穷苦人家也都咬牙添了几件新衣裳,割了一斤平时舍不得吃的肉,想着在过年的时候吃点好的,期待来年能够将生活过的红火.热闹一些。 处处都充满了年节即将到来的喜气,唯有国子监中哀声遍地,诸多监生都苦着一张脸临阵磨枪,只求能在国子监第一届期末考核中拿一个不错的分数,也好回家同爹娘交待,这个年过得不要太心酸。 白言蹊一大早就乘坐宫里的马车来到国子监,顺便带来了她这几天的‘成果’——一大摞的寒假作业刻板! 说是寒假作业,倒不如说是让那些监生将所学知识夯实一遍的复习资料,每一个科堂都有,约莫能够印五六十页,题量算不上多,但是难度却不小。 让随行的小厮将刻板分门别类地搬进谢峥嵘办公的屋子,白言蹊则是动身去了期末考核的地方。 根据白言蹊拟定的思路,国子监不同科堂的监生全都被打乱顺序,重新安排了考核的地方。国子监中分科堂众多,整整二十个,而每间考核的屋子刚好只有二十个位子,每个科堂的监生最多只有一位,成功避免了组团作弊的可能。 就算那些监生有心‘打团战’,那也得他们能够找到‘援手’啊! 就拿算科堂那刚刚剪发明志的马知府之女马莎莎来说,她前面坐的人是农科,后面坐的人是文科,左边的人是书法科,右边坐了一个乐科,试问她该怎么抄? 每章桌子上都提前放好了特制的硬纸片,上面清晰地写着考生信息,更是掐灭了那些不学无术的监生花钱找人替考的心思。 还是拿马莎莎举例,她桌上的卡片一共有三段话。 第一段:马莎莎,苏州知府之女,请在试卷上的亲友栏填写汝父二夫人的名字。 第二段:算科堂监生,请在试卷的师长栏填写与你们授课博士名字相对应的代号。甲:陈东贵;乙:陈西贵;丙:陈南贵;丁:陈北贵。 第三段:请确认你的体貌特征,并挑选出与你相符合的体貌特征填写在试卷上的体貌栏。饼脸、短发略卷、耳后生有黑痣,腿短、腰粗。 还没动笔答考核试卷,单是看到那张硬纸片马莎莎就已经懵了。 她怎么可能记得她二娘叫什么名字!好像是三个字,白秀什么来着?她依稀记得最后一个字是颜色! 白秀红?白秀绿?白秀黑?白秀紫? 绞尽脑汁地回想在苏州家中时的细节,马莎莎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她二娘刚刚过门时的情景,那时候他爹总是‘阿绯’‘阿绯’地喊,她二娘的名字叫白秀绯! 深吸一口气,马莎莎赶紧将‘白秀绯’三个字填写进亲友栏,仿佛死里逃生般庆幸。 看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马莎莎好不容易落下去的心又揪了起来,她们整天都喊授课博士为陈师,哪里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陈师到底是哪个方向贵来着?”马莎莎咬着笔头使劲琢磨,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出来,索性掠过第二道题直接看第三道。 饼脸!短发略卷?耳后生有黑痣?腿短!腰粗! 马莎莎气得全身颤.抖,她那哪叫饼脸?分明就是看着就有福气的铜钱脸! 还有腿短腰粗究竟是谁写的!女孩子都不要脸的吗? 咬牙在试卷上填下饼脸、腿短、腰粗六个字后,马莎莎强忍住撕了考核试卷的冲动,恨恨地看向第二道题目。 实在想不起她的授课博士究竟叫什么名字,她索性用蝇头小字在师长栏将陈博士的体貌特征描写了一遍,死马当成活马医。 最后将目光看向试卷上的那一道题目。 这一看可不得了,题目太简单了! 若是利用传统算学的方法解题,那估计得费不少时间。可是她这段时间苦苦钻研新式算学,虽然没有将方程法运用熟练,但是解这样一道题还是不难的。 将心中的憋屈化作解题的动力,马莎莎刷刷几笔答完题后,仔细检查验算一遍,见答案没有错漏之处,索性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