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光,争光媳妇,你们俩先别吵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今天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好过,可是咱们村子有多穷你们夫妻俩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凑出三百两银子?那些银子是言蹊欠的,自然应该言蹊来还,若是言蹊还不起,那也应该你们家来还,怎么都不可能将这笔债落到村其他人头上的。” 坐在白争光那间屋子里的白正气陷入沉思。 之前村里人不是说要亲如一家吗?怎么现在自家闺女整了一个幺蛾子稍微诈了一诈,村里人的话头就变了? 之前说要同他们亲如一家的是这些人,现在早早划清楚干系的还是这些人。人心就真的这么容易变吗? 苗桂花气哼哼地抱着白清源,低声咒骂道:“这些墙头草!素娥说的没错,都是一群只能白嫖的白眼狼!之前听说我闺女能挣大钱当大官,个个都恨不得认亲戚,现在倒好,一听说我闺女欠了债,立马就想抽身走人。赶紧走,走了之后省得给我闺女制造负担!日后有他们哭的……” 直面人心之丑陋的白正气无话可说。 …… 听里正白耕这么一说,危墙根下站着的那些人纷纷点头,恨不得立马就将自己同白争光一家撇开关系。 白狗蛋:“争光,你不能这样做人啊!家家都有自己的日子,凭啥让我们替你妹子还债?” 白铁牛:“争光,做人要厚道!我啥时候花过你家的一文钱了,现在你让我们替你妹子还债,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白争光脸上写满了震惊,实则心里冷笑不已,心道:“我当然过意不去,只是今天你们说出这番话来之后,看以后不打了自己的脸。不知道我妹子成了算科博士还好,若是你们知道了,看你们怎么找自己的舌头算账!” 白争光嫌事情不够大,又故意在以白耕为首的‘撇清关系小分队’这口比油锅还要沸腾的锅里加了一盆凉水。 “耕叔,你们当日是怎么说的?你们说整个村子是一个整体,从小就拉着言蹊叮嘱,说言蹊考中之后千万不能忘了村子,现在呢?言蹊栽跟头之后,你们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你们敢说,若是言蹊此番考中,你们还会和今日一样说话,早早地同言蹊撇清楚关系?言蹊的俸禄一口都不要?” 白耕犯了难,他在昨晚之前还做着靠白言蹊的俸禄翻身把歌唱的美梦,谁知道那扫把星一样的马车往白家村一停,全村的希望就破灭了。 “扫把星……”三十里地外的沈思之无辜躺枪。 凉水倒入滚沸的油锅中,那自然是要爆炸的。 所有围观的吃瓜群众都被白争光这句话问的戳了心。 白耕支支吾吾地回答,“争光,这不是不一样吗?言蹊若是考中了,我们自然亲如一家,可现在言蹊没有考中,你要体谅体谅大家的难处,咱们村子的哪户人家日子好过?” 白争光被白耕表现出来的丑恶嘴脸气笑了,“怎么,能够蹭光的时候就亲如一家,蹭光没蹭到蹭了一鼻子灰的时候就想着撇清关系了?耕叔,你这和白嫖有什么区别?你就是这样做里正的?” 被白争光这么一说,白耕脸臊得通红,气得一甩袖子,放下了绝话,“我白耕说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打一开始我就从未想过沾你们家的光,若是言蹊能够考中,我替她高兴,但是她的俸禄我一文钱都不会收,所以你家讨债鬼妹子欠下的债,你赖不到我头上!” 反正现在的白言蹊也没有考中,话还不是任由他们说?他们之前是动过蹭光的主意,可这不是还没蹭到吗? 有白耕带头,其他的村民立马就附和起来,这个说一句‘我们从没有指望过你家’,那个说一句‘谁和你们亲如一家’……这些嘈杂的声音落在屋内白正气的耳中,他的脸黑成了炭色。 苗桂花见白正气被打脸,抿嘴偷乐,低声逗了逗眼泡中憋着泪的白清源,安抚道:“清源不要怕,你爹娘马上就回来了,他俩是在外面诈傻子呢!那些傻子果然都是白嫖的主,稍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