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放在一起提还是分开来提都不行,小心话音还未落就被摘去舌.头。” 白言蹊毛骨悚然地点头,她没有想到这顾修禅师看起来面向和善如佛,却是这样一个凶煞之人,一方面利用医术救人,另一方面又做着为祸苍生的事情,当真是个怪人。 顾修禅师耳垂轻颤,听着唐毅对白言蹊的叮嘱,目光如电般向唐毅和白言蹊看过来。 被顾修禅师目光扫到的那一瞬间,白言蹊仿佛是被洪水猛兽盯住了一般,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比她听到唐毅的真实身份还要害怕,大汗淋漓。 “姑娘,你可知道,你身上有一种东西,很像我一个故人。”顾修禅师道。 白言蹊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瞳孔都被吓得缩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不受自控地颤了起来,“不知。” 顾修禅师笑笑,如鹰似蛇般阴冷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你这眉宇之间有种东西像极了他口中所说的林平生。” 顾修禅师口中的他,正是指唐毅。 听到顾修禅师口中所说的‘林平生’三个字,在场之人无不脸色大变,满面惊恐,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白言蹊渐渐镇定下来。 “人固有一死,不过是早死与晚死而已。” 白言蹊安慰自己一句,壮着胆子问顾修禅师,“听禅师这么说,似是十分思念那故人了?”机智的白言蹊没有提‘林平生’三个字。 顾修禅师眯着眼睛点头,“是。” “既然思念,为何不去找?”白言蹊又问。 在朱老、唐毅、小顺子以及徽州书院院长的心中,白言蹊此举无异于将头伸到了铡刀上——这和上赶着找死有什么区别? 顾修禅师轻轻笑着,声音听不出喜怒,似是有着些许无奈与缅怀,“因为林平生已经被我杀了。他灭我满门,我亲手把剑插.进了他的胸腔。丫头,你教教我,该如何去找他?” 白言蹊脸色大变,她只当那林平生是顾修禅师的知交故友,却没有想到竟是有着这般深仇大恨的人。 不知该如何回答顾修禅师的白言蹊只能木然地愣在原地,绞尽脑汁想要琢磨出一个安抚顾修禅师的理由,却没有想到她向来灵活的脑子此刻变成了一团浆糊,根本转动不起来。 顾修禅师仰头将灰袍上自带的帽子褪下,露出头顶的八个戒点香疤来,一步跨出,如同踏风般站在了白言蹊身畔,用右手的大拇指按在白言蹊蹙起的眉峰上,轻声道:“林平生,终于让我寻到了这世间与你有些神似的人。” 唐毅手脚凉透。 朱老面若死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言蹊必死无疑的时候,顾修禅师突然用拇指拂过白言蹊蹙起的眉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丫头,像你们这般眉宇间写满了自信与轻狂的人,千万不要皱眉。因为……皱起眉来真的很丑。” 顾修禅师说话的声音似乎在笑,听着却又有点像哭,就像是孤苦无依的幼兽发出的呜咽哀啼。 白言蹊:“……”谁能告诉她,她究竟该怎么做?她已经快被吓尿了好吗?现在这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人居然说她皱眉很丑? 如果不是顾修禅师这个不□□在,她又怎么会皱眉? 脸上写满笑嘻嘻,心里塞满麻麦皮,这就是白言蹊此刻的内心真实写照。 顾修禅师左手捏着白言蹊的下巴,右手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拂过白言蹊的眉峰,见每次抚平之后就又会蹙起来,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白言蹊看着面前那张阴沉如水,拉长如马脸的面庞,头皮一崩,蹙起的眉峰自动消失不见。 “这就对了。” 顾修禅师轻笑一声,同白言蹊道:“丫头,若是日后遇到让你蹙眉的人,你记得同我说,我帮你要了他的命。” 顾修禅师的这番话虽然是对白言蹊说的,但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唐毅。 白言蹊傻不愣登地点头,她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回应顾修禅师的这番‘热情’了。 是该欣喜不已,感激涕零? 还是该绝处逢生,嚎啕大哭? 顾修禅师扭头朝着朱老看去,手指点在自己的胸膛上,道:“朱大,这小丫头与我有缘,可我不能在徽州城久留,就暂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