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看了一眼已经急红脸的小顺子,对着盆中的水看自己,淡笑道:“我母妃早就没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小顺子一噎,殿下你说的好有道理,让咱家怎么说你! “哎哟喂,我的傻殿下,你可长点心吧!万一你这话传到了别人的耳中,你是觉得日子还不够过得鸡飞狗跳吗?” 小顺子痛心疾首,之前盖起来的楼一不小心就被唐毅弄歪了,白言蹊成功脱身。 唐毅对着水盆中倒映出来的那个影子看了好几眼,突然嗤笑一声,安抚白言蹊道:“不用怕,小顺子也就是嘴皮子厉害,你一硬气起来他就怂了。” 小顺子哑口无言,他这被允许放飞自我的嘴皮子已经让他高兴了这么多年了,若是其他的内监如他一样这般说话,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白言蹊点头,心莫名其妙地暖了一下,看着唐毅那清浚的侧脸,想到唐毅之前说的那句‘我母妃早就没了’,她突然有些怀念白家村的那群傻白甜们。 老白家虽然穷,但苗桂花,白正气,白争光以及大嫂李素娥和侄子白清源对她都是发自内心的好。 皇家虽然富贵有权有势,但是亲人间的关系却淡漠了不少,明里暗里勾心斗角,看不到的刀光剑影太多了,莫说亲身经历,就是稍微想想都觉得心惊,压抑得让人窒息。 白言蹊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小顺子诧异地目光中摸了摸唐毅的头,然后整个人就斯巴达了。 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她这是摸了龙头啊! “放肆!” 小顺子再次尖着嗓子喊道,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处在炸毛状态。 唐毅按捺下心头的异样,笑道:“小顺子,你别整日放肆放肆的喊,我好不容易交到这么一个真心的朋友,若是被你吓怕了,跑走了,我为你是问!” 小顺子一脸无辜,内心开始暗搓搓地吐槽。 “你这是交朋友吗?你这分明就是见色起意!你这是纵容!拎不清的傻殿下!” 白言蹊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唐毅,心头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被人维护的苏爽? 她喜欢这种感觉。 “你将帖子给朱老递过去了没?朱老怎么说?”唐毅问小顺子。 被这么一提醒,小顺子才想起正事来,之前还有些嚣张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悲戚,变脸之速令人咂舌。 白言蹊心中腹诽,这小顺子的演技比前世那些影帝影后的都要高上不少。 只听得小顺子颤着嗓子道:“朱老早晨打拳时摔了一跤,我听大夫说脑中的淤块似乎更加严重了,殿下赶紧去红梅苑中看看,若是朱老的身子撑不住的话,我们还得另做打算。” 唐毅的脸色豁然就变了,看一眼白言蹊,再看一眼桌子上还未动筷子的菜肴与跪了一地的人,同白言蹊道:“你挑几道看着合口味的菜,一会儿让管家找人将菜重新热热,直接送到红梅苑里去。你先同我去一趟,看看针灸之术能不能帮朱老解困。” 白言蹊哪里敢说半个不字,随手指了几个菜,连忙收拾起针囊就同唐毅往隔壁的徽州书院跑。 徽州书院是朝廷拨钱建的官家书院,建筑风格极为气派,虽然已入隆冬,但是书院里的树木却并未全部凋零,梅花傲雪怒放,青松巍巍屹立。 白言蹊大致扫了一眼书院的格局便被唐毅拽着手腕拉到了红梅苑中。 听闻朱老病重,那些在学堂中授业的师长直接丢下书卷赶了过来,在朱老的门前跪了一地,他们身后跪着的是书院中的学生,已经有人开始低声抽噎。 唐毅拉着白言蹊穿过跪倒在地的人群,直接推门进入,见朱老先生脸色涨的紫红,嘴唇发青,心中咯噔一声,心有不甘地问白言蹊。 “白姑娘,朱老如此症状,你可有办法?” 白言蹊犯了难,她只是得到了针灸术,并未得到医术。若是知晓朱老体内的情况,她才敢下针,如今的她只能寄希望于站在朱老身边那个背着药箱子的山羊胡大夫身上了。 “大夫,朱老的情况你能否同我说一声?”白言蹊问。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