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并不深,但是这种蛇之前没有见过,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毒蛇。不过目前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 没有说出口的话,众人都心照不宣。 即使能救又如何,在这样的缺少药材的情况下。若是没有中毒还好,可看廿九这副明显中毒已深的样子就知道,还能救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主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 初四指着面前的三条路,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是个健壮有力的大个头,言语和行为却总是喏喏的,眼神也总是漂移着不敢看人。如果没有人告诉他应当做些什么,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就会出现一片不知所措的迷茫。 这也正是他们一向所被教导的,一个合格的侍卫的行事方式。可以缺少思考和脑子,但是首条准则必须是无上的忠诚。 他对于之前那些同僚的死亡,以及可能已经预备着死去的廿九并没有什么感想,甚至于对于自己的死亡也是一样。 他不怕死,却怕疼。因为死他是不知道的,但是疼痛却是切切实实的。 这山洞形成了一个大概的十字形状,以池钓他们刚刚钻出的山洞口为基准,前后左右分别有一个黑暗的洞口。 经过讨论之后,他们一致决定湖边是不能去了,原路返回更是不可取,只能从旁边小心地绕过去,希望不要惊动那些树上的蛇。 “主上,这三条道路从入口来看都是一般无二,毫无差别。我们应当走哪一条?”廿一把已经昏迷的廿九背在背上,用一种平淡毫无起伏的语调询问褚锦河。 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池钓的怀里响起。 池钓低下头,感受到指尖轻微的湿润,接着是一种毛绒柔软的触觉划过他的手心。 他疑心是幼豹饿了,可是它连续呜咽了几声,躲开他递送到嘴边的食物。池钓竟然从它的举动中感出一种焦急的情绪来。 温热的肉垫一次又一次划过池钓的手心,并是不像是无意间的推拒,而是传递出某种讯息。 “你是,要我们走右边的这条路吗?”他贴近了幼豹的耳朵,用气音询问。 毛绒的脑袋在池钓的手心一本正经地轻点。 ———— 池钓胡乱地对着褚锦河扯了些原因,譬如因为按照这洞穴里地势的走向,右边的那一条路是最高的一个出口,也是最有可能离开地面的一个出口。 看着如此诡异的毒蛇和树木,没有人想要在这里多留,众人几乎没有停歇,立刻就要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绕着洞壁,从右边和那湖保持着一个最远的距离开始慢慢挪动。这山洞极大,因此要前进走的路也极长。 一行六人排成一列,沿着洞壁一个接一个地慢慢着往前走。 池钓还是走在最前面, 腰间挂着长剑,背着廿九的廿一走在第二个。 即使他的主上用一种颇为委婉的方式来劝说他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他还是没有要放下背上人的意思。 褚锦河是第三个,初四跟在后面。走在最后一个是脚步虚浮沉重的严金鞍。 那高大花树上的荧光在这毫无光亮的洞穴里格外明显,在小小的一片空间里形成了一个明亮的罩子。 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脚下,为了避免碰撞和摔倒发出太多的声响,惊动那些花一样的诡异白蛇。他们行进的速度越发缓慢了。 偶尔看到那树上一朵白花摇晃一下,所有的人也就跟着心惊胆战一下。 在大约走了一半的时候,走在最后的严金鞍却忽然低声咒骂了一声,而后抬起自己的脚对着地上的东西踢了下。 “啧,哪里来的死耗子,尽往人脚下蹿。” 他刚才只觉一个软乎乎滑腻腻的东西被自己踩中,惹得他差点脚底一滑,摔到地上。好在扶了一把旁边的洞壁才稳住身子。 只是他这话才刚刚说出口,自己也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如果地上有东西,那么前面走过的人必然也会踩到,为何踩到的却偏偏只有自己一个。况且,这诡异十分的黑暗山洞之中,有些活物也早就该被那些白蛇撕食殆尽,又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耗子会蹿到自己脚下呢? 越想越害怕,一张脸因为恐惧而青青白白,他哆嗦着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借着那一点微弱的荧光低头往下看去。 刚刚被他一脚踢开的,哪里是什么耗子,那赫然是一只断裂的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