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脑袋也不对劲。 他的脑中自动描摹了那人的长相,却又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让他看不清楚。 直到这一刻。 但即便是这一刻,脑中那人应有的长相还是蒙着一层厚厚的纱,根本不给他窥探后面的真实的机会。 盛秋有些茫然,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愣愣地跟那人干瞪眼。 这个人……是不是在对他做恶作剧啊? 正疑惑着,下一秒,他就见到那颗脑袋上的笑容慢慢变大了,眼中的笑意却慢慢加深。 “是。”男人的声音粗嘎难听,甚至带给人身心上极大的不适感,“我是在吓你。” 盛秋瞬间沉默了,有些无措。 他应付不来恶作剧,以前被哥哥们捉弄的时候,也是这样,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直到被哥哥们骂笨蛋。 半晌,盛秋探了探脑袋,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我要……尖叫吗?” 然后他听到男人笑了一声,身体上前一步,右手朝他伸了出来,似乎想要摸他的脑袋,可刚伸出一点,又被那人收了回去。 “你不怕吗?” 盛秋摇头:“不怕。你不可怕。” 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幕,这个人心里明白自己知道他的脑袋不对劲,也确信摘下脑袋不会吓到自己,这才做出来那件事。可盛秋好奇的是,为什么他对这个人的感觉这么奇怪,不仅不觉得不害怕,而且还忍不住想要亲近呢? 这种感觉……有点像……哥哥。大哥二哥对他很好,从来不捉弄他,四哥五哥是双胞胎,经常欺负他,三哥有时候会跟四哥五哥一起捉弄他,有时候也会帮他欺负回来。至于六哥,六哥比自己还胆小。 脑中蓦地闪过这个神奇的念头,盛秋看向男人的眼神瞬间亮了,情绪也不自觉地激动起来。 “你是谁?” 他忍不住问道。 问出口的瞬间,盛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双眼期待无比地看向那人被摘下来的脑袋。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那人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半晌,他才抬起手,慢吞吞将脑袋安了回去,安好后,他歪了歪脑袋,做出在思考的动作。 盛秋只觉得他在思考的那几秒漫长无比,非常难熬。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似乎是仅仅几秒,盛秋看到那人抬起头重新看向自己,回道:“我不记得了。” 盛秋有些惊讶:“不记得了?” 男人点头,有些好笑:“你看,我连脑袋都没了,不记得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说完这句话,似乎是见盛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男人继续道,“不过他们都叫我’岳’。” “岳?” “嗯,山岳。” 盛秋有些泄气。 不是哥哥的名字。 爸爸给他们取名字的时候很不负责任,直接给他们取了从一到七的名字,后来他们修炼到了境界,在青浮界妖界也有了名,狐一狐二狐七的名字才没再用,取而代之的是外界给他们的尊号,比如他的就是青君。 可是哥哥们的尊号里,没有一个是叫岳的。 期待落空,盛秋有些难过,但也没有很意外,小七的记忆里……哥哥们遭遇那一切,很难活下来的。 但岳身上的那股气息,那股让他忍不住亲近的感觉还是让盛秋很在意。 “你的头……是怎么回事啊?” 岳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有些复杂,等找到玫瑰的另一魄后,我会给你们解释。” 岳的话音刚落,山洞里就走出了几个人,正是贺渊宋小小和大熊。 三人似乎还在讨论什么,此刻见到盛秋跟岳待在一起,贺渊的眉头瞬间拧了拧。m.weDALIan.cOm